老爷子并没有机会和田怀仁说起关于味精生意的事宜,因为田怀仁一大早就和田敏颜被县里第一楼来的信给招去了,而接下来的一系列事件也让他无暇也无面提及。
第一楼开张两三个月,终于出现了第一宗捣乱的事件,有人说在第一楼吃坏了肚子,堵在第一楼门讨说法呢。
吃坏肚子的是一个二流子,在县里周边住的,平时专干些偷鸡摸狗调戏媳妇娘子的事,算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据他说的,在第一楼吃了鸡之后,就出现呕吐腹泻的迹象,说第一楼用死鸡病鸡来做菜,还卖这么贵,说第一楼是黑心店呢。
这么恶劣又低级的点子,田敏颜真想看看后面策划的主子是谁,能再低级点么?
可就是这么低级的点子,也对第一楼的声誉受到了影响,这一大早,第一楼原本人满为患的早茶市,如今都没几个人在,全因为那孟二流子在门口撒野。
田敏颜是对自家酒楼出品的食材十分放心的,就是做食物的厨师,也都严格要求一定要戴口罩,什么病鸡死鸡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酒楼跟前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那孟二流子表演得愈发卖力,差点就没画个妆唱出大戏了。
她问过冯掌柜事情的经过,这二流子是午市来吃的饭,就要了半只白切鸡,二两酒,晚市就来闹了,嚷嚷着要店家给说法,要赔偿。
“姑娘,我们第一楼开张至今,白切鸡做了没有万只,也有千只了,从来就没出过问题,更不可能存在死鸡的事,这明摆着就是敲诈。”冯掌柜阴沉着脸道。
“以往出过这样的事不曾?你又是怎么解决的?”田敏颜问。
冯掌柜脸色一讪,说道:“自是出过的,你也知道,我也不认得几个贵人,遇着这事也就用些银子打发了事。”
没有后台,没有人脉,除了用钱打发,似乎就真没招了,毕竟自己还要做生意的不是。
“那这次呢?”田敏颜看向他,眯着眼问:“你打算怎么做?”
冯掌柜脸色一正,知道田敏颜这是考量自己了,他想了想便道:“决不能姑息。”他抿着嘴,看了一眼田敏颜说道:“从前我是没有办法,也懦弱,所以才保不住这店面。那些人来一次,得手了,过不了多久还是会来,就像一个吸血蚂蟥似的,甩掉了又沾上来,永无止境。”
他说到这顿了顿,见田敏颜不出声,只看着他,又道:“这二流子名声早就臭了,从前也听过他在那家骗白吃的,后来都是用银子打发了,想不到现在是讹上我们这了。姑娘,这人决不能让他得逞,要是还是像以前那般,用银子打发了,旁的人怕是会觉得我们第一楼真的不干净,这对我们的名声十分不利。”
田敏颜听到这,嗯了一声,满意地勾唇道:“你倒也学精了。”
这事确实不能私下解决了,否则,就是事件平息了,乡亲百姓也只会觉得是第一楼理亏,再加上孟二流子宣扬几句,他们第一楼就甭想做生意了。
只她没想到,明知她这个楼的东家和知县大人顺天府尹大人都有交情,竟然还敢来诈讹,这是孟二流子自个儿的想法,还是他背后有人支使?
如果是前者,为什么早不来,等他们第一楼稳定了才来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