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聘礼问题了。”看着她呆呆愣愣的样子,顾擎远眼眸深处的笑意越发深邃起来,他懒懒的把玩自己的手指,“聘礼不需要太多,就当做你结婚的嫁妆,有个一亿就够了,其他都不需要。”
安洛云:“……”她有一种把他嘴巴用针线缝起来的冲动,这家伙平时开口说的话少之又少,今天难得多说那么一两句,句句气得她肺都要炸了。
什么叫聘礼不需要多?
一亿!
他居然张口就要一亿!还口口声声说,其他都不需要太多了!
看着安洛云黑沉沉的俏脸,顾擎远明知顾问的说道:“嗯?你脸色不太好。”他懒洋洋的伸出手指,支着脑袋看她:“是觉得我说的太好了么?”
安洛云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腾腾腾的跑上了楼。
顾擎远眨了眨眼,这样就被吓跑了?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不经吓了?
心中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宠溺,他起身跟着她上楼,真把人吓跑了,得不偿失的还是自己。
到了安洛云的房间,顾擎远站在门边,看见里头的小女儿在翻箱倒柜的找什么?
顾擎远挑眉问道:“你再找什么?”
安洛云没回答,掀起了被子,剥开了床单,顺便把一边的箱子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她在那一堆杂七杂八各种各样的东西里,终于找出一把暗红色的存折。
顾擎远想到了什么,眼底染上几许笑意,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安洛云打开自己藏了好久,差点就忘记藏在哪里的存折,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打开存折一看。
存折上记录的数字清清楚楚的印在她眼底。
一千六百二十四块。
安洛云:“……”
估计那零头的二十四块,也是存了这么多年的利息……
她默默的抬头望了顾擎远一眼,想到他刚刚说的百万名车,千万豪宅和亿万嫁妆,再次沉默了下来。
“……”
“丫头?”顾擎远觉得自己是不是逗她逗过头了?
他看着这丫头俏脸上的颜色变来变去的,愣是变不出一个固定的颜色,开始担心起来自己是不是把这丫头给吓坏了。
“那个,我想说……”好半响,安洛云终于默默的开了口。
“你说。”顾擎远站在原地,修长的身影挡住了从外头钻进来的光线,层层暗影在他俊脸上留下神秘的色彩,异常出色俊逸。
安洛云缓缓的说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你说这个做什么?”顾擎远蹙起眉头,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不明白这丫头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他还是不明白。
“天下之大,四海为家,朋友不嫌多,天下都是自己的家。”
“……”顾擎远恼了,俊脸上阴晴不定的,声音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安洛云认真的看着他,语气诚恳,态度真诚,模样乖巧得只差没在脸上刻上‘我是认真的’这五个大字。
顾擎远:“……”
安洛云表示,她很穷,真的特别特别的穷。
她的存款只有一千多,她全身上下加起来都不到两千块钱,顾擎远让她要有一亿的嫁妆?!
把她全家人连上他们家的祖宅一起卖了,也卖不到一亿啊!
或许她老爸老妈的身上还有些小存款,但是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是老爸老妈存了好久,存起来给他哥哥去媳妇用的钱啊!
百万名车可以借,千万豪宅找不到,亿万嫁妆根本就没有,她只能退而求次,或许两人还是当朋友比较愉快?
顾擎远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安洛云见他脸色阴沉得厉害,也不再和他讨论到底是做朋友还在做夫妻这个话题。
安洛云怀揣着好不容易才找出来的存折,小心翼翼的放在兜里,去隔壁家要了点妈妈爱吃的东西后,坐上了顾擎远的车离去。
在去医院的路上,顾擎远一句话不说,显然心里有些恼。
安洛云眨眨眼看着身边开车的男人,觉得自己很无辜,想了想,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跟他解释一下。
“咳,其实你看啊,我也是为了你好。”安洛云煞有介事的给他分析:“你们家这么有钱,我们家这么穷,你提的那些要求说不定我一个都做不到,有首歌不是这么唱的吗,那什么‘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所以现在退出……’”
安洛云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她声音很好听,清脆悦耳,像极了叮叮咚咚的风铃,然而这些清脆悦耳的声音发出旋律来的时候,却是五音不全。
偏偏她还以为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唱的歌应该也还不错,于是越唱越顺口起来。
顾擎远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他不明白了,明明这么好听的声音,唱起歌来怎么这么……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