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如同一个个小石头,狠狠的拍打在人的皮肤上,打的人生疼。
莫雷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愣愣的蹲在地上,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十几秒后,他整个人颤抖起来,像是极具的恐慌,又像愤怒到了极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下雨。”
莫雷全身发冷,颤抖的手出水,雨滴狠狠拍打着他的掌心,天上的明月,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乌云遮盖。
火盆一个一个的熄灭,世界一片黑暗。
天上的不停的雷鸣电闪,仿佛世界未日来临的前兆。
莫雷仍然蹲坐在地上,一手扯着席曦晨,冰冷的脸一点一点的破裂,不甘、愤怒、难以罢信,统统一起涌上心头,目光渐渐赤红,左手渐渐松开。
席曦晨跌倒在地,雨水淋在她身上,和着墨紫色的血水染满了她的衣裳,锋利的匕首仍旧插在她的胸口。
莫雷的唇颤抖着,从疑惑最后变成指着老天嘶吼:“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会突然下雨?老天…你为什么要下雨,为什么!”
莫雷颓然跌坐在地,倏地不顾一切的往回爬,爬到了女孩的身旁,将糖糖的身体从女孩身上推开,看着女孩越发红润的脸色,恐慌中出现抹欣慰。
席曦晨的双眼渐渐睁开,染血的黄布最先映入眼帘,接着一幅让人无法承受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小小的身体,灰白的小脸,血肉模糊的脖子,浑身是血。
糖糖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毫无气息!
此时,一股强大的让人惊心的气息迎面扑来!
“不……”
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不知是从谁喉间发出,悲哀传遍了整座后山。
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出,分不清是泪是雨,又是从何人的眼中滑落!!!
一年后,巴黎,十一月的平均温度是为5c~10c。下午三点,微风,细雨,橡果城内一片寂静。
悲伤的音乐在南宫家族的后山响起,糖糖小小的身体,趟在精致华丽的棺材之中,四周摆满了美丽的鲜花。
席曦晨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穿着一身黑色,胸口别着一朵白花,直笔的站在小棺材前,将手中的白玫瑰放在糖糖的手心。
南宫冥一身黑色的西服,胸口插着一小束白花,将另一朵白玫瑰别在糖糖耳后。
“宝贝,无论你在哪里,你永远都活在爸比和妈咪的心中,永远也不会被遗忘。”
南宫冥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悲伤,眼角眼光在闪烁。
席曦晨无语的落泪,一滴一滴的打在手背,如果一年前那晚的大雨倾盆。
她的手紧紧贴着腹部,恰是这时一阵胎动传来,美丽的嘴角浅浅的扬起:妈咪的糖糖,我知道是你回来了对吗?
死亡,是结束,是消失,是永远的沉睡。
死亡,是天堂,是地狱,是万物的规律。
死亡,是轮回,是投胎,是转世的开始。
对于死亡的定义,人们更愿意相信最后一个。
南宫冥看着浑身散发着母爱光辉的女人,心中一阵发酸。
多久了?
自从糖糖离开后,整整半年她都活在自我的幻想之中。
她将糖糖的遗体冰封起来,每天为她梳头,为她做饭,给她讲故事。
每天如此,不哭也不笑,不吃不睡,做好的饭菜摆在桌上,放半一个小时后又完整的倒掉,从来没有吃过一口,也不许任何人碰一下。
南宫冥只好在每个夜晚将她打晕,给她打营养针,给她输血,让她一觉到天亮。
天亮清醒后,又开始日复一日的重复着!
整整一百七七个日日夜夜,她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不跟任何人交流,除了做饭的时间,她从没有离开过糖糖的房间。
南宫冥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试过将糖糖从房间转移走,想逼着席曦晨接受事实,虽然事实好残忍。
谁知道,席曦晨回来后看不见糖糖,整整人像发了疯似的哭喊着自己把糖糖给弄丢了,发疯的到处去找,最后一口血吐出晕了过去。
第二一样是如此,南宫冥只好将糖糖还给她,否则她真的会死去。
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什么心理医生,什么催眠大师,全都没有用。
除了糖糖她谁也不认识,king,南宫冥,席择天,季若兰,季熙妍,统统都没有用,她活在自己纺织的世界里,不愿意出去,也不许别人走进来。
万般无奈之下,南宫冥做了一个决定。
那天,他在她的营养剂里加了一些药,那是半年来他第一次碰她。
第二个月她成功的怀孕,但仍然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直到第四个月的一次强烈的胎动传来,腿~间一阵温热的液体流出。
那一次,孩子差点流产,也因此将席曦晨从幻想中拉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