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既是友人,也是妯娌。
因为陆经理所嫁之人正是港城中正集团秦氏大少……
“尉董事,您看要怎么处理?”万经理既不敢得罪,也不敢轻易妥协。
面临问题之际,尉董事终于开口,“对方让我们退让,那你退就是了。将项目搁置,如果对方有意,还会再来。”
万经理也着急想要落实项目,但实在是无法轻举妄动,只能听从照办。
任翔却在想,“容少,那两位小姐一定会想办法……”
毕竟是涉足商场多年的能人,哪里会被区区搁浅止步,任翔清楚,那容少就更清楚。
只怕她们会登门拜访……
过了几日,任翔留守于港城子公司,从赵非明口中得知了一件事:小霜相告,孙氏来人到了画廊!正是那两位能人,于画廊里和老板相谈片刻,之后就离开了!
却无人知晓,她们两位前来后,究竟相谈了何事。
又过了几日后,那两位又派人再次到来。
这一回,任翔和赵非明都在场。
来人是副总孙颖滋身边的亲信特助,他送来了一件物品,随即轻轻放在了桌案上,“尉董事,这是我们副总以及陆经理送给您的小小心意!”
任翔迟疑,赵非明也是纳闷,两人都在想:到底送了什么东西过来蛊惑人心?该不会是……
“难道是一幅画?”小霜毕竟常年经手画作,所以也猜到了。
尉容小心翼翼将静心包裹的印花纸拆去,一旁三人立即聚睛一探究竟,结果真是一幅画!
可这幅画既不是名家所画,画技也是平常拙劣……
“回去告诉两位,我想项目合作还可以再商议,达到双赢的期望。”尉容直接发话,吩咐赵非明送上了一份计划书。
敢情这些日子亲自接管项目,命令他们连续数日熬夜赶至计划书,原来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另有所图?
对方接过计划书,拜别归去复命。
“这幅画到底是谁画的?”小霜不解问道,只见老板像是得了宝贝,捧起画作就往内室里去——
任翔却认了出来,这幅画究竟从何而来,“是天鹅画!是蔓生小姐的天鹅画!”
那年襄城慈善拍卖会上,林蔓生赠出了这幅亲笔天鹅画,后来被何氏千金何佳期以高价拍走。
如今兜兜转转,居然又到了容少手中?
得知原委后的小霜简直惊叹,“老板,您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恋物成痴,只要是和蔓生小姐相关……
任翔和赵非明却十分着急:这以后要是谁来求情,只要拿了蔓生小姐的用过拿过碰过的物件过来,容少岂不是都要答应?
天啊!
迟早他们会被折磨死!
……
远在大洋彼岸另一个国度,秋日英国是最美的季节。
周末来一场远足,迎接明媚和煦的阳光,层林尽染的山林。远处古老优雅的村长,犹如一幅色彩绚烂的油画,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妈妈,我可以去那里吗?”宝少爷指向不远处的正在忙碌农活的村民。
蔓生回道,“可以,不过不能跑远。”
“好!”宝少爷应声,兴高采烈飞奔而去。
瞧着少年青春的身影,一道男声悠远响起,“时间过得真快,孩子已经这样大了,你来英国也有这么久了……”
蔓生回眸,望向对面沉静而坐的顾席原,她微笑道,“这么快就开始追忆过去?小心我告诉你的太太,你这么多愁善感,让她要多注意!”
就在这个月,顾席原和何佳期复婚了。
这件事情,是由何佳期最先通过电话告知。他们没有再举办婚礼,只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团团圆圆吃了顿饭就算完事。
而今日,顾席原会来此,是因为公事出差赶至英国。奉了何佳期的嘱咐,来看望林蔓生母子。
“顾大哥,恭喜你和佳期……”蔓生真心道贺,从前就觉得他们是那样契合的一对。
顾席原犹如重获新生一般,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可也不短,能够遇到一位相知相爱相许之人,实在是好难……
他不想不愿也不能再错过了!
所以,他鼓起勇气赌上余生,这一回不为别的,只想让她幸福……
顾席原亦是微笑,“没有结婚礼物?”
“礼物可以有,可是你总要先给喜糖吧?”其实蔓生早就准备了贺礼,不过是打趣一句。
可谁知,顾席原却道,“喜糖没有,但是有趣的事倒是有一件!”
蔓生一边捧起茶杯,一边反问,“瞧你这个样子,好像和我有关?”
顾席原盯着她道,“更是和他!”
这个他,除了如今已在港城当画廊老板的人之外,再无第二位……
“他又怎么了?”蔓生也是惊奇,最近从余安安口中听到了他许多离谱的事情……
也不打算再绕弯子,顾席原直接诉说,“你也知道,他回了港城,虽然是保利股东,可他也不去公司。不过子公司那边的经理,私底下还是听从他的指挥……”
听着他简单说明来龙去脉,而这一切蔓生全都知晓。
顾席原又道,“最近恒丰和港城秦氏有合作,就项目利弊这些也不用谈了,秦氏负责人提出了一项条件!”
项目往来谈条件,这是常事,蔓生更觉离奇,顾席原接着道,“那位秦总的太太联系了佳期,要了两样东西……”
“第一样,就是你之前在慈善拍卖会上,被她拍走的那幅画!”顾席原如实告知,蔓生愕然了。
那幅天鹅画?
她自己都快忘了……
但是此刻,蔓生仿佛明白了,任翔向余安安打小报告,究竟是所谓何事,“高盛和保利最近有合作?”
秦氏负责人的太太,可是孙家的千金……
“不错!”顾席原应声,只是下一秒他问道,“第二样,你知道是什么?”
难道又是和自己有关?
蔓生问道,“我们小时候拍的照片?”
“不止!”顾席原承认她所言,随后报出让她匪夷所思的物件,“还有你从前写给我的那些信!”
“……”蔓生刹那懵了,那些儿时和顾席原往来时的信件?
瞧见她一脸发懵,回想先前,顾席原都觉得简直离谱,“他那个人一定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不是写给他的信,他也要!”
原本这些信笺都置于襄城寺庙里,顾席原起先并不愿意拿出,倒不是还想要珍藏保存,只是这些信毕竟是写给自己的,被他拿去瞧,总有种被偷窥的感觉……
可何佳期说:就给他吧,我亲自送过去给他!
当真是何佳期跑了一个来回,来到港城那家画廊,亲手将装有信件的木盒子交到了尉容的手中。
何佳期问他:尉先生,你要这些信件其实也没有什么用……
他将木盒子圈在面前护住,不再让旁人夺走,径自取了一封出来,只瞧了信封封页,又说了一句……
“他说,你的字写得真好看——!”任是顾席原,也着实受不了。
何佳期却被萌化了:你瞧瞧人家,看看字都能开心成这样!
听闻一切后,蔓生彻底无言以对了!
顾席原沉声道,“蔓生,我觉得要治治他,不然会得病的……”比如说相思病之类的,他敢打包票,那些信件能被尉容翻来覆去看到倒背……
宝少爷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谁生病了?是爸爸吗?”
“不是……”顾席原回道,“只是你爸爸他不能来英国,所以想你们了!”
宝少爷出了主意,“妈妈,你给爸爸写信不就好了?难道不能写信吗?”
少年知道,自家老爸会害羞,所以他不好意思打电话……
顾席原也清楚那位孪生弟弟容凛死前让他们起誓之语,但是转念一想也是惊喜道,“当然能!也没说不准写信!”
……
对于写信一事,蔓生还有些迟疑。
可赵非明和任翔不断来电,请求她支招,再这样下去,他们也要被折腾死……
“蔓生小姐!您要是再不来句话,只怕下次谁拿了您的东西来找容少,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要上天去摘!”任翔叫苦连天喊。
终于,一封从大洋彼岸送至的信件到了港城。
……
收到信件那一日,小霜像是报童一样冲进画廊里喊,“老板!英国来信啦!是英国来信!真的是英国……”
那道身影一下冲了出来,以狂猛的力道夺过,又以珍惜的力道拿好,关上画室的门去读信了。
谁也不知道信上究竟写了什么,众人只知道容少对着来信傻乐了三天后,开始提笔回信。
这一封回信可谓是用上了七十二般本事,耗费数日才送出!
后来,任翔询问余安安,余安安道出真相,“我瞧了一眼,那封寄去的信里面,什么也没有写!是封空信!”
“那容少到底回了什么?”任翔又是追问。
这下余安安就不知晓了,因为她没机会可以偷瞄,而那间书房房门正紧闭着……
周遭那样安静,桌上放着被拆去的信封,是鸿雁传书游子未归……
她瞧见信上所写,独独两个字——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