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英知道瑾瑜一直在考虑自己儿子的皇位,她害怕自己实力增强会另立朝廷,所以,她才会为儿子据理力争。而这也正是昊英要避开皇帝和太后的事情,他只能让自己的哥哥去做永平城的事,因为哥哥才是自己心腹,与自己一心一意。
面对瑾瑜皇太后的质问,昊英气愤不已,刚要开口反驳,突然感觉自己眩晕异常,接着就无法思考了。瑾瑜皇太后正等着听昊英的高见,却见他的身体绵软的倒了下去,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瑾瑜皇太后吃了一惊,仔细看看,不像有诈,她马上大声喊道:“蝶春,快来!”
正在外面守着的蝶春和东青闻声跑了进来,东青一看主子倒地了,马上跑到他的身边,把他抱了起来,瑾瑜皇太后指着不远处的榻说:“快,快,把监国大人放到榻上去。”
东青抱着昊英走到榻前,轻轻地把他平放在榻上,然后才喊道:“王爷,王爷,您醒醒啊!”
瑾瑜皇太后吩咐蝶春道:“马上去请太医。”
很快,常给昊英看病太医来到了鸾凤宫,他明白昊英的病症,上前搭脉诊治。
太医看完了病,瑾瑜皇太后忙问道:“黄太医,监国大人的病症如何?”
“回太后,监国大人身子虚弱,又有陈疾复发,再加上刚才情绪激动,气血上涌,所以才会晕厥。”
“怎么医治呢?”
“除了继续吃微臣给他开的药外,还要平心静气的休息,避免情绪激动。”
“好,那就让他在哀家的鸾凤宫里休养一段时间吧。鸾凤宫这前殿一直是哀家会客用的,现在,就不用再挪动监国大人了,由东青陪着,在这里疗养吧。”
“这……”黄太医没敢说什么,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
“黄太医,你每天过来给他诊治。直到他身体有了起色,再送他回王府。”瑾瑜皇太后吩咐道。
黄太医还没答言,东青就跪在太后面前,抢先说道:“太后,这恐怕不符合规制吧。我可以把主子背回去,不用在此叨扰太后。”东青是战战兢兢地说的,他知道这里不是自己说话的地方,可是主子在这里养病,不就等于囚禁于宫中了吗?所以,东青拼死也要给太后提出这问题的严重性来。
“呵呵,没关系。现在不是到处都在盛传哀家与监国大人关系好嘛,那我怎能见死不救啊。他如此虚弱的身体,紧急的病情只能卧床休息,不便于移动啊。”瑾瑜皇太后笑着说道,满脸的云淡风轻,对那些谣言表现的毫不在意。
东青一看太后根本不理会谣言之事,马上改变了思路,为主子争取道:“可是,太后,监国大人只要清醒过来,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的。”
“那就更不成问题了,把他要处理的公务送到鸾凤宫来就是。这个前殿就归他用了,接见大臣,批阅奏章,随他使用。”瑾瑜皇太后从容淡定地说。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了。在监国大人晕厥,不醒人事的情况下,无人能反驳太后的提议。既然太后已经发话,那就只能按这来做了。
太医回太医院为监国大人备药,蝶春拿来厚厚的被褥为昊英准备床铺,东青则守在昊英的旁边,盼着他快点醒来。
众人散去,瑾瑜皇太后回了后殿。这里是她的私人空间,除了一个厅堂之外,就是佛堂和寝室。能够到这里来的仆人也只有蝶春、吉妍、怀悦等几个最贴心的人。
瑾瑜直接去了佛堂,她跪倒在佛像前,虔诚地拜了拜,低声说:“谢佛祖庇护,就让他在鸾凤宫养病吧,我亲眼看着他心里还踏实些。”
瑾珍皇太后留监国大人在鸾凤宫养病的消息传出后,无终国舆论一片哗然。卫道士们开始指责此事伤风败俗,昊英的支持者也满腹忧虑,特别是翰翮,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六神无主。他们哥俩儿商议的建永平大营的事已经开工,没有了昊英的指挥,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而这正是瑾瑜皇太后要的结果,她忍受着一切议论,也要阻止昊英建苍鹰军大营。
不管外面议论如何热闹,瑾瑜皇太后都是一副超然事外的样子。经历了千难万险、千思万虑,一切在她看来都是顺其自然了。她把所有评论都置之一边,不为所动。在她看来,做自己当做之事才是最紧要的。
“祸兮福之所倚”,有谁能说这不是好事呢?那些乱发议论的人,没有谁在瑾瑜的位置上呆过,有谁能真正理解她的苦衷呢?她看着躺在鸾凤宫中的昊英,承受着满世界的指责,心里踏实。最起码永平城大营暂时不能建了,儿子的威胁就少了一分。
想起儿子,瑾瑜皇太后的烦恼事就又来了。
瑾瑜皇太后可以无视所有臣子和百姓的议论,但她却不能不关注一下自己儿子的情绪。自从关于太后与监国大人的谣言流行后,煜祺皇帝就开始疏远母亲。他知道母亲不易,也同情母亲的遭遇,更感恩母亲为自己付出的心血,但是,他却无法容忍这一谣言的横行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