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翮的声音在大殿上冷冷地回荡,大家都知道他是战场上的猛将,但在治国上却显谋略不足,所以,他的提议没能得到大家的积极回应。
其实,此刻大家无语,主要是摸不清昊英的思路。他们都想听听昊英怎么说,把握住他的意思,大家才敢说话。昊英知道,在文武大臣中,不只翰翮一人有打道回府的想法,要想顺利地迁都,必须先调整这些人的思路。
昊英看看鲁莽的大哥,认真地说:“礼亲王,此言差矣。我们和无为国的百姓不是敌人,不应该互相伤害。先皇在位时,就强调要优待俘虏,与无为国百姓和睦共处。再说,我们打到此地,损伤了那么多精力、人力、财力。现在,瑶苑终于归我们所有了,怎能轻言放弃。瑶苑是无为国的首都,交通便利,经贸兴隆,百姓富裕,对于无终国的发展来说,它比盛阳有更多的有利条件,所以,迁都是一件利国之举。”
昊英直言不讳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看看群臣,想听听他们的意见,半天也没再有人出声反对,他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更何况,先皇曾经明确表示,若得瑶苑,必定迁都,以图大业。”
大家一听监国大人把先皇都抬出来了,更没人再持异议。最后,昊英说:“既然大家都不反对了,那本王即刻奏请迁都。”
虽然昊英定下了迁都之事,并且马上让文纶起草奏折报送皇帝,但这并不能说明大家都心甘情愿了。散朝后,昊英回了自己的英王府,与芳溢一起游赏于太子宫中。而翰翮与辰逸一回到营地,就又关上帐篷的门,窃窃私语起来。
翰翮对着辰逸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辰逸,你小子太不仗义!我说了不能迁都,你怎么不支持我?难道你也想到这个地方来吗?我们的家都在盛阳,大家都生活的很舒适,跑到这么远的这个陌生的地方来干什么?真是岂有此理!”翰翮义愤填膺,怒火冲天。
辰逸看大哥真的动了气,忙上前端起仆人沏好的茶水,送到大哥手里,乖乖地说:“大哥先消消气,您听我说啊,我觉得迁都过来还不是大事,关键是咱们这位监国大人他爱上皇嫂了,这才是大事。为了她,他可以不称帝。这可对我们没好处,如果他在这儿做了皇帝,那我们兄弟不就是说一不二了嘛。现在好了,他要把这一切拱手送给皇嫂和她的儿子,这才是最让我头疼的地方。”
翰翮不解地看着辰逸,疑惑地问道:“难道昊英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瑾瑜?怎么可能嘛!”
辰逸拉大哥坐下来,然后表情丰富地连说带比划道:“怎么不可能啊,大哥,你没看见吗?提起瑾瑜,我二哥那叫一个幸福啊,啧啧,满脸温柔,从没见过他那心满意足的样子。”
翰翮听说这些就更不乐意了,“不行,辰逸,昊英这么做会坏了大事,我们兄弟都白拼命了。”
“不行你能怎样?”辰逸无奈地问。
翰翮想了想又问道:“必须阻止他的一意孤行,让他按我们的思路来做事。上次你派回盛阳的人有信儿了吗?”
“大哥,飘渺才走了一天,还没到盛阳呢。如果他到了,我估计会有效果的。迁都又不是一天两天能迁完的事,大哥也别太着急了。”
“怎么能不急啊,现在昊英刚愎自用,谁能拦得住他啊。”
“我们的办法就能拦得住他,大哥耐心等待。”辰逸信心十足地说。
辰逸抬头看向大哥,只见他的眼中透出了一股杀气。他派回去的飘渺是一位顶尖高手,加上府中留下的那些好汉,这些人去做他安排的事必定游刃有余。辰逸这样的表现,很令翰翮满意。
就在瑶苑城里群臣议论迁都的时候,蝶春一行人一路狂奔,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清晨,蝶春才顺利返回到鸾凤宫。瑾瑜本来就有早起的习惯,鸿熙去逝后,她更是难以多眠。每天早起之后,她都会在佛堂打坐。
蝶春知道瑾瑜的习惯,她把马交给太监,来不及回房间更衣,就直接去了瑾瑜的佛堂。悄悄走入,见到了正在打坐的瑾瑜皇太后。
蝶春一进来,瑾瑜就从蒲团上站起来,高兴地拉住她问:“春儿,一切顺利吗?”
蝶春高兴之余也不忘给瑾瑜行礼,她望着瑾瑜,欣喜地说:“回主子,一切顺利!”
“好!坐下来说吧。”瑾瑜拉着蝶春一起坐到了蒲团上。她拿起自己面前吉妍刚刚热好端来的鲜牛乳,递给了蝶春,“喝了吧,先休息下。”
蝶春接过牛乳,一饮而进,顿时感觉疲乏消去,神清气爽了。
蝶春紧靠在瑾瑜的身边,轻声讲道:“主子,英亲王在看到我带去的奶酪等食物时,脸上有了笑意。您才他怎么说?”
“怎么说?”瑾瑜的脸颊泛起了红意。
“他说:他要在瑶苑等您,让你带着皇帝迁都,到瑶苑去。”
“哦,”瑾瑜没正面回应这句话,而是问道:“你到了瑶苑,看着那里怎么样?”
“主子,怪不得先皇和英亲王他们都那么想得到瑶苑,敢情那里真是不错。瑶苑城里建筑华丽,景色优美,商铺林立,人口众多,比盛阳大,而且繁华,住在那里应该比较惬意。正如英亲王所言,瑶苑有好多有利的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