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瑾瑜知道的事还挺多。是啊,当初,父王下令赐死其母时,他为了讨好父亲,竟亲手杀了他的母亲。这之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拼命地站在父王一边,维护父王的利益,因此才得以位列四大王爷的高位。但是,他的这种做法却使得人人忌惮,所以清除他比清除敏亲王容易。”
瑾瑜曾听睿哲说过很多关于泰亲王的事,所以她接着说:“臣妾还听说,当年,先王离世,国中人都在服丧。有人到泰亲王府中时,竟发现他与其弟弟妹妹都穿着华美,面前摆着筵席,还有乐伎吹拉弹唱。此事传出后,影响极坏,别人虽口不敢言,但大家都对他有着很深很差的印象。”
“是啊,这就是他的群众基础,所行不正,人神共弃,只待时机。”
“那时机到了吗?”
“眼前就有个机会,永平、永宁两城已失守,现在这两座城是在崇寿的管理下。可是,那是我的国土,寡人绝不能拱手让与他人。所以,我要出兵讨回我的城池。”
“那和泰亲王有什么关系?”
“我会让他和我一起去收复失地,他的去与留就看他此役的成绩了。”
两天之后,一切准备完毕,鸿熙率军出征,目的地就是永平、永宁两城。崇寿得知无终国国王亲征,不敢怠慢,命令士兵打起精神,严阵以待。他让士兵在城墙上准备好滚木擂石和弓箭弩机,以备恶战。
泰亲王立功心切,命令手下将领猛赖带兵攻城,由于轻率鲁莽,中了埋伏,致使二名副将和五十军士阵亡,部队兵力受损,士兵士气受挫,令鸿熙十分恼怒。
猛赖的失利,泰亲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只好硬着头皮来到鸿熙面前辩解,而鸿熙则毫不留情地批评他说:“寡人早就听说,你手下的将士每当执行任务,总有失误!此言果然不虚,可见你治军不利。”
泰亲王听鸿熙国王对自己表达了不满,他十分生气,竟出口顶撞说:“陛下,我部凡有差遣,总是积极参战,奋勇杀敌,不曾失误,这次只是个意外而已。”
鸿熙对于他的这种辩解嗤之以鼻,并表示对此事一定要严加惩办。由于猛赖轻进中伏,泰亲王指挥的猛虎军损兵折将,猛赖负有指挥失误之责,而泰亲王则有用人失当之责。鸿熙表示对此决不姑息,定要以军法严办。
泰亲王受到鸿熙国王训斥后,心中不平,他没有反省自己的错误,反而恼羞成怒地对鸿熙说:“战争中,胜负乃兵家常事,我只一次有误,陛下就抓住不放,公开与我为难,为什么?我一直推崇陛下,按照您的指令办事,但现在您却要与我为难,陛下是要杀我吗?”
脾气暴躁的泰亲王边说边把自己的佩刀拉出来一半,并直接让佩刀对着鸿熙国王,大有一副与其拼命的架式。众目睽睽之下,泰亲王这是在用刀告诉自己的国王:你若杀我,我必回击。站在一旁的泰亲王的弟弟格类看到双方如此僵持,知道哥哥罪不可恕了,他赶忙跑上前去,用身体挡在鸿熙国王前面,并将泰亲王推了出去。
目睹此情此景的善亲王亦义愤填膺地说:“如此悖乱,大逆不道!”
鸿熙更是愤慨至极,他面对众将说:“寡人非常念顾与泰亲王的兄弟之情,对他多加重用,可他现在却是如此对我,令我伤心至极。”
鸿熙越说越气,接着又训斥身边的众侍卫:“寡人养你们何用?泰亲王拔刀要杀我,而你们却呆若木鸡,身为寡人的侍卫,你们为何不拔刀对他?操刀必割,执斧必伐,你们不知道吗?你们竟然坐视他为所欲为!难道你们也与他串通一气吗?我要你们何用!”鸿熙愤恨不已。
泰亲王被拉出去之后,大家纷纷过来劝说。他总算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错误。于是,他在弟弟格类和手下将领的陪伴下来到鸿熙国王的帐篷外,向他请罪。
泰亲王请门口值班的士兵进去通报说:“因为喝了酒,才对陛下多有冒犯,出言不逊,竟不自知。今来叩首,请求恕罪。”
鸿熙听完,毫不容情,马上传谕:“泰亲王在白天拔刀想要杀我,已铸成大错,晚上又来,难道还不接受教训吗?你还带来诸多兄弟,是想让这些人互相结仇厮杀吗?现在,寡人命你们火速离开,如果擅闯营帐,格杀勿论!”
这次征战,耗时三个多月,伟祺、昊英、鹏翼等人轮番上阵,与崇寿的军队大战,立下战功。后来,由于兵力悬殊,给养不足,崇寿撤回阔远城。鸿熙收复了失地,留兵驻守,才带大军返回盛阳。
班师回朝,泰亲王受到查办,因醉酒御前露刃之罪,由善亲王等人共同商议后决定:革去其亲王名号,罚银一万两入官,幽闭在家。
这些惩罚由善亲王等人议定后,交给鸿熙批示,鸿熙看了看说:“这些都是因我而起,他被治罪,我于心不忍。对于这些处罚,我不便发表意见,善亲王依据国家的法规去处理即可。”
鸿熙国王回避,善亲王就按照大家的意见,处罚了泰亲王,他被幽闭家中,不能再参与政事。至此,泰亲王及其依附势力受到了沉重打击,鸿熙国王在处理政务时则有了更大的回旋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