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诊了不断一柱香的时间,唐太医便收回手,对徐太医说:“徐太医,你来看看吧,这脉象……”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徐太医与院判的心也跟着往下沉。
徐太医赶紧的上前接过太子的手腕,把了一会脉,脸色沉重的伸手掀开太子的眼皮,再轻轻掰开太子的口舌看了一会儿,脸色越发的黑沉,收回手,立在一旁斟酌着。
院判这下心是沉到谷底了,正要上前也把一下脉,便听到门外又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还有一声比一声急的唱喏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一下子,皇宫里三大重要人物都收到消息赶到了,一众宫女内侍扑通扑通的跪倒在地,山呼万岁,千岁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太子寝宫内外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
三个太医也是赶紧的跪下,叩头山呼。
轩辕幂光脚步匆匆走在踉跄的皇后身后,在他们后面是被人搀扶着的太后,三个人都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一众人,直接来太子床前,太子那难看至极的脸色将三人都吓得脸色大变。
轩辕幂光黑着脸,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记得最近几天太子的病情已经好了很多,上朝也难得听到他咳嗽了,就连昨晚都又开始要侍寝了,为何忽然间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院判还没上手诊脉,基本情况都不知,当然不敢多言,便只轻轻伸手捅了捅跪在他身前的唐太医,让他赶紧回答。
唐太医无奈,他的确是诊了脉,且这脉还诊得非常清楚,只是正因为太清楚了,让他的心是一沉到谷底,面对皇帝,太子的情况如实禀报后他的小命还在不在都很难说了,不过却又不可能不说,这真真是左右为难。
这一为难,就让他在这深秋的半夜硬生生的憋出了一身的汗,额上更是豆大的汗珠滚滚,嗫嚅着半天说不出半个字来。
“嗯?”轩辕幂光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等待,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个太医均不作声,又扫一眼被绑了在一旁的朱氏不断挣扎呜咽着,更觉烦躁,鼻孔里嗯出一个鼻音,带着帝皇的威压,压得殿内众人均是心头一凛,颤颤巍巍的趴伏得更低,只恨不得直接埋进地里才好。
院判吓得怵怵发抖,更用力的扯着身前的唐太医,示意他快点说,别拖累了其他人。
唐太医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禀皇上,臣为太子诊脉,太子不是旧病复发,而是……而是……”后面的两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是什么?”皇后娘娘可是耐不住了,顾不上什么礼仪,怒喝问。
唐太医身子一颤,略抬头瞥一眼同样跪着的徐太医,见他与自己一样身子颤个不停,心知无法隐瞒,只得带着凄厉的颤音回答:“是中毒!”说完就已经感觉自己虚脱了般,身上的衣衫是再湿了一次,整个人象从水里捞出来般的狼狈。
“中毒?怎么会?中的什么毒?”皇后听闻,两腿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幸好身旁的宫女快手的扶着她,厉声问,原以为声音很大很严厉,却不知因着失了支柱般的身体无法发出大声来,听到别人的耳里就成了喃喃自语。
“徐太医,你来说。”皇上比皇后要镇定许多,他一双龙目精光乍现,看向地上的徐太医,既然是毒医,当然是比其他人更懂毒,问他准没错。
徐太医知道自己无法逃得过,只能回答:“回皇上,中的是巫毒,与定国公世子所中之毒相同,就连脉象也相同。”他也觉得很是纳闷,据他所知,墨元生所中的毒是在香山那边遇到的突袭所中的,太子在这深宫之中,又是如何得中的这毒呢?
“哦?那元生他的毒可解了?”皇上闻言,紧皱的眉皱得更紧了,这事情怎么看着这么的蹊跷。
“解了,但不是微臣们解的,而是另有高手先行为定国公世子解了毒,微臣等只是为其诊脉而已,并没有治疗。”徐太医也是豁出去了,反正墨元生的毒是早解了的,既然他们不愿意说是谁解的毒,那现在就不要怪他将他们给卖了,死贫道不如死道友,这难题就由着定国公府的人来接手吧。
“宣定国公。”轩辕幂光可不是管其他的,既然他说有人能够解这种毒,那就找那解毒之人来,至于后续的事情,待救了太子的性命后再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