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繁应下后便转身离开。
躺回到床上,墨元生再次闭上眼睛,眼前却是挥之不去萧语馨那苍白得没有任何血色的小脸,慢慢的,这张小脸与在国公府里听到他说的那些话时惨白的小脸重合,让他的心倏然的一痛。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如何,当时冲动之下说出的话也是后悔的,只是那时想着要她一个教训,冷落她一段时间,好让她认清自己的错处的想法此时看来是给自己搬起的石头,这石头砸下来,痛不欲生。
如果真的是他误会了她,那她还会原谅他吗?
这些年来,他一直知道她有心结,她的心如坚冰,除了与他相谈两人共同组建的队伍以及她要跟他学本事外,她从来没有对他有过好脸色,不过他并没有气馁,一直努力着,用自己的温柔与关怀去试图破开她心中的坚冰,尽管碰壁多次仍然不放弃。
最后还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近半年来,她终于慢慢的开始愿意接受他的关心与爱护了,也让他感觉到她心中的坚冰开始慢慢的为他而裂开缝隙了,也开始让他能够慢慢的接触到她的内心了。
到了前几天,他终于获得了她的认同,让她愿意向他敞开心怀,接受他的感情并有所回应了,两人间的甜蜜时光才刚开始,便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为何他竟如此的肤浅,竟忘记了眼见并不为实的道理,竟生生的将她推离。
他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可又能如何,事情已经发生,想要再次获得认同怕是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
想到这里,他便再无法平静下来,心抽痛着,后悔着,更痛恨那设下这局的人。
心中暗暗起誓,让他知道是谁,定然不会让那些人好过,不用尽他偃月楼刑堂里所有的刑法对付他们,他誓不罢休。
许是身体真的疲累到不行了,他想着想着便慢慢的睡去,这一睡便睡到了掌灯时分。
繁回到定国公府后先递了消息给似,然后就到偃月楼的据点,找出过去一月所有有关定国公府的人事出入及往来消息,唯有先如此排查一次才能确定是否有人从中混了人进去。
定国公府毕竟是与公主府合建的,里面所使用的制度也是宫中制度稍作精简的,因此在这府里任何的人出入都是有登记的,只要仔细查找定能找出破绽来。
他在楼里找情报消息不提,似这边却是在辅国公府客苑的厢房门前坐得有点忐忑不安,因为他的面前还坐着一个头发半白的管家,。
原来萧禛知道萧语馨被墨元生救回一命,而墨元生却因此而累倒了,于是便决定在府里为他办一宴席,只作慰劳,谢礼之类的则是准备明日再抬去定国公府,顺便将盛京城里的那些流言给打破。
这不,钱管家不就奉了萧禛的命令而来请墨元生去用晚膳,可当管家来到这里时,墨元生仍然睡得香甜,而守在门口的似根本不敢进去叫醒他,因为他家主子可是有着超级严重的起床气,谁敢去捋他的老虎胡须。
于是乎,似与钱管家两人便大眼瞪小眼,你眼看我眼的干瞪眼在外间枯坐着等墨元生的醒来,气氛一时是尴尬得连拿起茶杯喝茶都不自然到了极点。
不过还好墨元生没有让他们等多久,一刻钟后,房间里便传来了他慵懒而沙哑的嗓音:“来人。”
“呼。”外间两人听到他的声音,均同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感觉他们都象是重新活过来一次般的舒畅。
同时站起来,似看了看尴尬的钱管家,轻声道:“管家,待我进去禀报于世子吧。”
钱管家不自然的僵硬点头,脸上的笑容古怪莫名。
似没有多想,转身就走进内间,侍候主子起床后并向他禀报了萧禛的邀请。
“前面带路吧。”墨元生没有多说什么,洗漱过后便走出了房门,对守在外间的钱管家点头吩咐道。
钱管家忙不迭的应下,领着他们就往设宴的地点而去。
“不知管家可知四小姐情况,可有醒来?”墨元生忽然出声询问。
“这,老奴刚才来请世子前听说四小姐仍然睡着,未有醒来。”钱管家脚步稍稍顿了顿,回答后继续往前走着。
墨元生听闻脚步顿了顿,脸色神色一闪而过的担忧,无奈此时要去应邀,只得强按捺下急切想要去看看她的心情。
他的心里藏着事,于是做什么都开始有点心不在焉了起来,就连来到宴席上也同样的是心不在焉,应付起萧禛萧乾等人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萧禛与萧乾等人心中不悦,但又对他无可奈何,毕竟人家现在看着还是脸色苍白虚弱得紧,那是为了救他们的孙女女儿而造成的,精神不济,疲于应付也是应当的,于是整个晚宴便吃得很是索然无味。
最后萧禛索性早早的便让人撤了宴席,正想端茶送客。
“萧老太爷,晚辈想再去查看一下萧四小姐的情况,不知方便否?”墨元生忽然提出这个要求,让在场的众人都面面相觑,一时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