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虞低头看到这情景眼里满是惊讶,又抬头看着绝惜的脸,瞬间变的苍白又渐渐衰老。
“这,你怎么。”她指着他的手和脸,怎么会这样,难道是?
绝惜语气都已经微若不已了,连带着之前的绝妙声音也渐渐消失,他晃晃摇摇地爬在了琴上,“呵呵,我被困于琴身百年已经是体弱形衰无半点法力,今日又是方才从琴中解脱出来犹如新生婴儿经不得半分外力触碰,更何况你刚刚那一刻还参着一分你的内力。”
凰虞料想也是她的原因,却没想到竟是这样心里很是内疚,但是碰也碰不得,用内力给他疗伤也不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对不起,那我要怎么样做才能救你。”看着他身体越来越虚弱的气息,急切地问。
“这千年檀木本有灵性,但是现今却沾了我的血,已经毁了它的灵气,你渡些真气到这琴内,我才能重新寄附在琴中。”
凰虞提起内力对着琴施入真气,琴身慢慢地恢复了之前的光彩,绝惜的身体渐渐地变为透明,从手开始消散,在最终消散的那一刻他对凰虞说了把他从琴中彻底解救出来的办法。
“要找到再生石才能救我,这个是我炼化的灵珠可助你找到它,记住我的话。”凰虞看着手中的透明玉盒里飘浮着一颗蓝色小珠子,还发散着光芒。
月隐星没,夜空一片幽黑,月灵宫一切归于平静,偌大的正厅内独留了一盏灯火,昏黄而沉寂。
侧躺在安踏上的凰虞,一身雪白衣裙遮体,一手抚摸着绝惜的千年檀木琴身,乌黑浓密的长发垂落在琴弦和琴身之间,修长的美眸定定地盯着一处,显得慵懒而动人,在藏于袖中的玉盒此刻在隐隐地跳动,渐渐地凰虞在踏上沉沉睡去。
又是梦,这一次是在一个无底是深渊,伸手不见五指,就连轻声的呼吸也能回荡出回音。想开口叫喊,可是叫了半天却没有发出一个字的声音。正当她心里涌出恐惧,突然又来到了一个全是白昼的世界,她站在陡峭的山顶之巅,只能容下双脚的位置,周围连着全是一根根同她所处的山顶一般的山柱,于是她开始奔跑,可是每奔向一座山巅,前一个就会崩塌,一座接着一座,没完没了,所以她只能往前。就在她看到了快要到达终点的时候,一个女人的背影出现在她眼前。她一身黑衣,熟悉感慢慢涌来,她拼命地奔向她,想要看清她的面容,可是怎么样都没法看到。
一道蓝色的光亮扫来,让她抬袖遮住了刺眼的光芒,待她再一次看过去时,已经没有了那黑衣女人的身影,凰虞在一股灼热中醒来。
她的手摸上了胸前的水晶石,很久,才缓缓起身,走出了月灵宫,逐渐隐没在黑夜中。
这是一个充满了阴冷而幽深的山谷,怪鸟嘀咕,无名虫鸣更增添了这山谷的阴寒之气。
穿过丛林到达一处涓涓流淌的溪水,水中咕咕地冒着水泡,溪面弥漫着浓浓的蒙烟,也是这静谧夜黑中唯一能感受到暖意的地方,可这暖意下却是可怕的。
似乎知道到凰虞的到来,在溪水连接着山的尽头突然闪起了一道银白的光亮,接着出现了一道银色大门,凰虞看着开启的大门,飞身一跃,雪白长袖尾角随着她的动作沾到了身下的溪水,瞬间被腐蚀掉。
飞落在大门前,凰虞低首看着被腐蚀的袖角只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指轻轻施展了法力划去了这残破袖角,转身径直走进山洞,随后大门又消失在黑夜中。
从大门进去便要经过五层层层相叠的结界才能到达最里面有大堂。来到最内的大堂,明亮的灯火照透了屋子,看着里面的陈设,凰虞觉得这个依山建造的山洞内部环境比自己想象中要好许多。
“你终于来找我了。”一个苍老得声音响彻在偌大空旷的大堂中,接着在大堂最高处的银色宽大座椅上。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女人,一袭黑衣裙衫,半边面容被掩盖在银色面具下,从另外半边的容貌可以辩出她应该是个长相不俗的女人,唯一美中不足得就是与她相貌不符的嗓音。
“你料到我会来?”凰虞慢慢踏着步子走近,拖沓的裙摆一路扫过,待她立定在坐在高座位上的女人正前方。
“我付出了唤醒你的代价,你应该来的。”高座上的人嘴吧没有张开,却发出了声音。
凰虞带着清淡的眼神看着她,那银色面具下露出的嘴角微微上扬,是自信她会来找她。
还是那个茫茫无边,只有白昼没有黑夜的雪域天地,万物都被浓厚的冰雪覆盖,整个天地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