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过后,南菻嫣将所有的银针悉数拔出,低头插入到针包里。
还不忘叮嘱到王二柱:“近些天来已入深秋,天气严寒,冬风一卷袭来更是刺骨难忍,你要多穿些衣服用来遮寒保暖,切勿在喝酒,如若不然,可能会重蹈覆辙,再有一次,就是神仙都救不得你,明白了么。”
这话听似是说与王二柱听,其实是说与红花听,男子本就性格豪爽,不顾得自己穿着保暖,这次有了闪失,定是红花照顾不周,再无其他。
红花识相么说道:“南姑娘说的极是,我会好好看护我家丈夫,这次定不会再出差错。”
红花的语气比之前软了不只十倍之多,也能听得出几分感谢。
“如此甚好”。南菻嫣低着头回答道。
并不想跟红花有挺多牵扯,说完此话,便拿着针包走出门外。
王二柱私下里掐了红花一下大腿,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暗示她:“你是不是之前同南姑娘有所误会,还不去解释清楚,跟南姑娘道歉让她原谅你。”
红花本想尽快了解此事。想着服个软就完事了,没成想她丈夫却又揪着此事不松口,可她又不想让王二柱在这里跟她吹胡子瞪眼,便索性听他的话,反正丢人已经丢够了,便不在乎这些许。
于是,红花赶紧跟在南菻嫣身后,走出了院子,一声便叫住了南菻嫣。
“南小姐稍等片刻,我有话要求。”红花诺诺的说道,一改她平日大嗓门的风格。
“哦,你与我有什么可说的,我们并非一路人吧。”
听到这话便知南菻嫣还在气头上,一句话便说的红花无地自容,自是知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之前本就与南凌夜有所冲突,今日在南菻嫣拼命力救他丈夫之时,她口口声声要要拉着南菻嫣陪葬,诅咒她不得好死,一想到这里便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南小姐……我。”红花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有什么直说,无妨。没有的话我便走了。”
“南姑娘,我为我之前所做之事与你道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肯相信与你,总是觉得你会打着救我丈夫的旗号加害与他,另外我看你小小年纪也不能使得出什么厉害手段,总觉得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而后又看到你用奇怪只法救我丈夫,我甚是不解,此法闻所未闻,便更加断定你是要加害与他了。”
“我一时激动想要与你搏杀那也是护夫心切,他若去了我便也活不成了,这种唯一依靠姑娘是不会理解的,所以看在我出发点本无恶意的份上,请姑娘原谅我吧。”
“由你如此说来,但是也没什么。这是论常人都会做出的举动,便不再责怪与你。而是另外一件事,你可知道我说的何事?”
“姑娘是说昨日傍晚村头之事?”
想到这里红花又生起了恨意,不过不是针对南菻嫣,而是村长夫人。
这些恨从村长大婚那日便积攒于此了,说要尽数消去不便太可能。
红花语重心长的说道:“姑娘,你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开始便是村长负了我,后来在很长的几年时间里都没有人敢去我们家提亲,好在我丈夫我二柱是个老实厚道的好人,他不计前嫌终于肯娶我,不然我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孤独此生了”。
“后来嫁到二柱家,虽是生活贫苦拘谨些,可是二柱对我确实实打实的好,我也想一心跟他过日子。说道村长及村长夫人,眼不见心不烦到也罢了,若是碰见几次,便再心里发闷生气,隐隐作祟,这些年,也算是我心里难以越过的一道坎。”
南菻嫣感慨道:“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但是人若心中有恨不去消除的话,那么这辈子便会记恨,最后便不能坦荡的生活,这样一来,吃苦的便还是自己。
南菻嫣选择劝说红花:“我不知该作何称呼你,既然你年龄是比我大得些许,我便称你为红花婶婶吧”。
“红花婶婶,我且问你,你说是我父亲负了你,我从别人口中为何听得是我父亲母亲自由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既然他二人结为婚约那自然是理所应当,怎么能说的是我父亲负与你,感情这事没有对与错,只有是与否,他一贯不心向与你,那自是你一厢情愿,这怪不得他。”
“此外,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成为人妻,有了心疼自己的丈夫,这不是很圆满么,为何还要记恨在心,这样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过得更加不易,你记恨与我父亲母亲,他们却是一概不知照样生活的美好,而你却每日活在怨恨嫉妒之中,总不能坦荡的生活。”
“最后,这样便会导致你不去过多在意你丈夫,天气逐渐寒冷也不晓得为他添上一半件衣物,这才让他受凉有了发生意外的基础,你口口声声说在乎你丈夫,没了他你依然活不成,但是你却没有想过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罪魁祸首是你,始作俑者也是你。”
“我……”红花被南菻嫣教育的无话可说,她在南菻嫣面前羞愧难耐,忍不住的低下了头。
小声的回应着:“姑娘说的是,这一切均是我所造成的,是我愧对于我家丈夫。”
听到这里,南菻嫣欣慰的点了点头,为红花整理了下衣襟,刚才在她奋力抵抗的时候头发与衣服被魉和村长弄的凌乱不堪,像极了野村泼妇。
南菻嫣不禁笑着说道:“红花婶婶,你说这是何必呢。看在我也搭救了你丈夫,正好为你保得依靠的前提下不去化干戈为玉帛吧。你看如何?”
“这……让我有些为难,恐怕难以做到。”红花思量了一下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