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在原地低着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对方确实沉默不语。这些日子同唐琳的相处虽然不多,但是她却能够感觉得到她身上有种同常人不一样的气息,身为医者,对这样的气息也是最为敏感,这是死亡的气息,也是黑暗的引魂。
正当她准备活跃一下气氛说是开玩笑的时候,突然听到唐琳道:“我大概还会麻烦你一段时间。”
小青惊讶的抬起头来,反应过来之后连忙点头道:“没关系,你想要待多久就待多久。”
唐琳一个人回到房中,坐在床上,看到了那三个人的照片,他们完全死去的时候,就是自己获得胜利的时候,可是现在,她似乎受到了世俗的羁绊,她就这么定定的凝神看着,看似十分的认真,可是也只有她才知道,其实自己的脑海已经是空白一片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段日子来,是她前世的为数不多的安稳日子,在那短暂的时光中,她得到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现在想想,其实自己的人生中,那一段时间竟然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候,也是自己最放松的时候。
只是好景不常在,老天难得怜悯的给了她安稳的日子,可是却在突如其来的时候,想来是看她的人生还不够跌宕起伏,竟然就这么狠心的收回了。
她一直都知道小青有一个在医学上颇为天赋出众的弟弟,她一直以这个弟弟为骄傲,而她自己也是超越了普通医者的存在。
可是唐琳没有想到,小青的身世竟然如此显赫和隐蔽,若不是她在调查小青为什么会突然死去的原因,只怕她永远都不知道,这是一场已经谋划了已久的阴谋了,也是以这一场阴谋为媒介,她成为了医毒双绝的金牌杀手,受到里世界的欢迎和惧怕,也受到了表世界的驱逐和恐惧。
原来小青的一家都是医学上的泰斗,但是不仅如此,没有人知道他们竟然还在为自己所在的组织服务,因为小青的父母是一对十分疯狂的医学家,他们热衷于所有的人体试验,但是在表世界中,这是不能够被世人所容忍的,但是却被她所在的组织发现了这么一对人才,这才满足了他们疯狂的实验。
小青的父母发现了一种能够彻底控制别人的试剂,而这试剂在几次实验中都能够完美的运用着,稳定性也是十分的强大。只是小青的父母虽然疯狂,但是他们还是尚存了一些医者仁心,起码不会用活人来做实验。
可是组织的负责人,他们最大的boss,也是那个将唐琳从街头救下,却给予了她另外一条道路的男人,这是一个让人惧怕的男人,他的能力让人望而却步,他的野心让人心生恐惧,作为他的孩子,他们尊称这个男人为“鸩鸟”。鸩本就是一只毒鸟,将它的羽毛放进了酒里,更是能将一杯普通的酒变成一杯毒酒,而鸩鸟本人也是如同称号一样。
因为这个试剂只是在动物的身上使用过,鸩鸟想要知道能不能够在活人身上实验,好要完全控制手下的那些杀手为他卖命,同样的,也是为了自保,因为这在杀手界是一个不成规矩的规矩,若是谁能够杀了头头,谁就能够获得他的位置,以及继承了他的称号。鸩鸟也是人,只是相比众人来说,他更为强大,却也更为怕死,他不允许自己手下的人能够跨越过他,来夺取了他的姓名,这对刚愎自用的鸩鸟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怎么也无法容忍的噩梦。
只是小青的父母却是犹豫了一下,找了一个理由暂时的推辞了,他们虽然疯狂,但是却也只是对着医学而疯狂,若是让他们用自己的本事去害别人,他们是怎么也做不到的,所以,小青的父母将试剂的原料配方藏了起来,他们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同样的找了个机会将实验室中的试验品都毁掉了。鸩鸟早就没有想要放过他们的心思,只是他没有想到,小青的父母死了之前,竟然也什么也没有留下,而剩下的那些残留的实验数据也是让人束手无策。
小青的父母虽然死了,但是鸩鸟顺藤摸瓜找到了小青,将小青折磨了一遍,将她的房子翻来倒去,可是却是一点实验数据都没有。
唐琳也是在那一日突然觉得心中不安,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便走到了小青的楼下,本想着远远的看一看她,可是到了平日她出门的时间却还是不见到她的身影,唐琳便知道,上面一定是出事了。
她不是一个什么好人,她身处在地狱已经很久了,手上的鲜血也不知道有几何,但是她厌恶鲜血,也厌恶着这一切,她更喜欢伤人不见血的杀人方式。
可是却没有想到,一个人的鲜血竟然可以这么的多,顺着床上一点一滴的流淌下来,一张床上被血染得早就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她打开门后,便不可置信的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了床上,而那具原本温暖的身体,也早就变得僵硬,浮现出了一点一点斑驳的尸斑。
她入如冰窟,许久以来又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失去,又什么叫做绝望。原本以为会好好活着的那一个人,现在却是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听话还是懂事,调皮还是任性,你再也感觉不到她的音容笑貌了。
唐琳僵硬的将一切都处理干净,她来得太晚了,只是自己在处理她的尸体的时候,却在她的身上发现了不少熟悉的痕迹,而那些痕迹,便足以让她确认是组织中的杀手所为。她很确定自己并没有露出了什么马脚,所以她很奇怪,小青的死因实在是太过蹊跷了,她的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让组织忌惮的,或是想要得到的?
她眼睛通红,嘴唇被死死的咬着勒出了白色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