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一队完全消失在山口西面,已经时至晌午。我以为羯胡人已全部走远,便从大树后面站起身,想要在与这些羯胡队伍相隔一个山的南面峡谷追赶已往西行的杨雄,和他细细商量解救的办法,等有了切实可行的方法,再去实施。
我还没下到山谷底,便在一处空草地被隐藏在第四个队伍之后的五个羯胡人拦截,估计这些人是被派在最尾的斥候。他们没说二话,把我困在中间,其中三个提刀从各自的方向纷纷向我砍来,欲一下就把我置于死地。
这些羯胡人个个身材高大,体格健硕,但我心里早已对这群人恨之入骨,此刻虽已被他们围困,却没有半点畏惧,看他们的刀尖还未近到身前,便原地来了个旱地拔葱,兀自向上跃起七尺余高,避过了他们纷纷砍下的大刀,在空中快速拔出龙吟,趁他们还未来得及转换动作,龙吟的剑尖便随着我的手臂,带着破空的鸣响,急速向下,然后又对着一个羯胡人的颈脖处猛地斜扫过去,锋利的剑尖轻易划开了他的颈脖。
这个家伙想来还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大股鲜血便从他血管里喷涌而出,溅落在一丈余远的树木及他的同伴身上,使得他周围剩下的羯胡人纷纷散开。这家伙双手捂着伤口,想制止伤口处的血液飙出,可终究于事无补,他惊恐地转了几个圈,血液从手指缝不断涌出,身体往前又移动了几步,便晃了晃,无力地倒在了山坡的草地上,又向山脚滚去。
其他四个羯胡人见只是一个回合,便有一人死在我手里,不敢大意,他们用羯语相互商谈几句后,再一次围了上来,却并没有立刻就举刀来袭。
我看着这几个表情凝重的羯胡人,仰天长啸一声,左手从怀里掏出短刀,右手持剑便向我面前的家伙的颈脖处刺去。
那家伙见我的长剑袭来,赶紧用刀来隔,围我身边的另三个羯人见我动手,毫无防备的后背暴露在他们面前,立即持刀从各自的方向向我砍来,打算利用人多的优势,一举把我砍杀在此地。
我早已预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龙吟刺出之时便只用了五分力,待我削断面前的羯人隔档来的大刀,使他一时之间不能马上再次近身对我产生威胁,随后便快速转身,龙吟在午后烈日的映照下,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宛如一条飞跃着的小龙儿,瞬间便把已到我身前的两把大刀的刀尖削断,使得这两人不得不后退了几步,另一个家伙看到这情形,硬生生收回挥来的大刀,不再敢轻易来袭。
这剩下的四个羯胡人,三个人的大刀被斩断,另一人虽然手里的刀完好无缺,但也不敢一人上前与我独斗。
羯胡人果然比我以前遇见的叛匪要强悍得多,他们眼见同伴被杀,自己也处于下风,并不逃跑,而是继续围困着我,小声用羯语商谈,好像是想商量出用什么方法才能把我击败。
由于担心还会有其他羯胡前来援助他们,我可不想和他们过久纠缠,龙吟在空中划出一段光影,便急急向大刀还完好的那羯人刺去。
那羯人不再敢拿刀来隔,而是匆忙后退,另三人中的两人居然手拿断刀趁我后背空虚,从我身后向我砍来,剩下的那羯人后退了几步远,取下身背的木弓,张弦待发,瞄着我不断晃动的背影,随时准备给我致命的一箭,只是由于还有两个羯胡人在我身后尾随,他担心误伤同伴,不敢大胆把箭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