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下到峡谷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不清楚那帮叛匪们现在的动向,四周也看不到他们的踪迹,不由有些担心这些家伙们被我吓破胆,不打算再追我了。
我猫腰借着密林和灌木的掩护,向来时的峡谷摸去,想打探叛匪们的动静,好作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在峡谷的密林中我攀上树梢,透过茂密的枝叶,发现他们正在密林的边缘,喝着皮瓤里的水,吃着自带的干粮,看起来并没有打算放过我,但好像也并没打算马上就对我进行围捕。
我轻轻下了树,决定再刺激下他们,利用树木掩护,悄悄向他们摸过去,走到距离他们上十丈的距离,拿起从杀死的叛匪身上获取的木弓,拉满弓弦,朝一个正站立着吃食物的叛匪射了过去。
这弓虽是木弓,但没有我的竹弓那么强的力量,从这个距离射出的箭,稍稍偏移了些目标,仅仅是扎伤那家伙的大腿,起不了致命的效果。
那家伙被射中大腿,猛的跳起来,大声不停地叫唤,好似要了他的命,瞬间让其他叛匪紧张起来,各自寻找藏身的地方,胆大些的,猫着腰手拿武器从周围向我包抄过来。
有这些动静对我来说已经达到了目的,再说我还不清楚早上追杀我的那些人是否回到他们之中,于是赶紧背上弓,向后山跑去,避免再次被围困。还没跑出多远,从树林的缝隙中就射来稀稀疏疏的箭,看来他们终于反应过来,来了个并不及时的反击。
我跑得不算太快,总和他们保持着一箭的距离,在半山腰树林中向西面奔跑。绕过这座山的北面,南面下山的坡会更缓些,再越过这山南面的一座山,我记得就会有一大片四座山结合部的平地,这平地中只有稀少的树木和齐腰深的野草,其他再无障碍。
只要过了那平地,再往更西南,山会更加的陡峭起来,林木也更加的高大茂密。只要把他们带到那个方向,再往深处走上百十里,我就算大功告成,可以回家了。到时候他们不管往哪个方向走,应该都不会再经过邬箐蔓家所在的山坳,也更找不到我家的地址,如果他们没有能力在丛林中辨别方向,那他们就会绕着大山和丛林转圈,永远别想出来。
只可惜我的想法要实现起来可是无比艰难。在这山南面的山脚下,早上搜捕我的那队叛匪,早早埋伏灌木丛中,阻挡了我下山的去路。他们自以为隐藏的很好,认为我不会发现他们,可他们之中有人身穿铁甲,在阳光直射下的反光,在灌木丛中颇为耀眼,若再仔细查看,会发现更多的身穿黑衣的人,躲藏在灌木中。
如果还是按照原来的设想前行,那会是自投罗网,这时也不知道西面的山脚会不会也有埋伏。我不得不改变下山的路线,在南面山坡,向东面奔跑,打算从东面下山,然后绕开埋伏,再向西南前行。
叛匪很快发现了我,身后的追兵不停鼓噪着,叫骂着,往山腰攀爬,看那情形,似乎抓住我后,要把我五马分尸,才能一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我一边跑,一边不时回头射上两箭,让跑在最前面的叛匪不敢过于靠近,只得等待大队人马,合着大群人一起追赶。
我必须抓紧时间,不然被他们看出企图,然后分兵从北面半山腰直接插到东面,截住东面的下山通道,那我就回天乏术了。
好在他们联络的并不紧密,配合的也不是十分默契,当我借助灌木的掩护从东面下到山脚,他们可能才反应过来,呼啦啦一大群人杂乱的叫骂声响成一片,也在东面的山坡上往下攀爬。
埋伏在南面山脚丛林中的那队人马,不知道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山上大声哄闹叫骂,还以为已经抓住了我,纷纷站起身来,有几个向北边山坡爬去,有些沿山脚向东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