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做什么?”阴沉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灵隐浑身一个机灵,她转过身,一件外套便稳稳当当地披在了她的身上。引之面色冷地的走到了她的跟前,将那外套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狭长的凤眸轻轻往旁边一转,声无起伏地开口:“谁若是敢在看上一眼,今日便去刑司房自动奉上自己的双眼!”他语音还未落地,刹那,不远处的魔卫顷刻散的干干净净。
灵隐咽了咽口水,再三犹豫了一瞬,还是忍不住地开口道:“嗯……那个……这衣服可以松点吗?我有些透不过气了!”
引之冷冷扫了她一眼,勾出了一道冷弧:“勒死了才好,免得到处招惹事非!”
灵隐愤然!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她守法、安分、老实巴交的人了!他居然说她爱招惹是非。如此颠倒黑白,实属不能原谅!
“勒死了你不是就在也找不到像我这么聪明伶俐,可爱、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丫鬟了?”满心的愤怒又能如何?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引之眼中泛起一丝笑,不过很快便被他敛得干干净净,他板着脸望着她:“好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还不给我赶紧滚回去面壁思过?”
灵隐对于这个滚字很不喜欢!不,简直就是非常的不喜欢!奈何,她向来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纵然有满腹的怒气也不敢生张。
她望了望长歌苍白无色的脸,伸手拍了拍她的臂膀:“小长歌,恶霸势力反抗不得,容我先走一步!”
引之瞪了一眼她,她心神一凛,瞬间提步,溜得不见了踪影!见他鬼去的面壁思过!
待灵隐的身影消失的不见踪影,引之转头望向长歌,沉声开口:“希望凤姑娘记住先前答应我的话!”
长歌袖裳下的双手紧紧攥住,没有吭声。引之轻抿了唇,瞬即转身离开。
四周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冰冷的雨猛砸在脸颊上,视线一片模糊。长歌浑身透心的冰凉了起来。
头有些眩晕,她晃了晃神,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将背脊挺得笔直地望着前方。
长歌一遍一遍地告诉着自己,她不能倒,至少,在此刻,她不能倒!她只要一倒,就结束了,彻底的结束了!
窗户被人推开,在见到雨中那袭淡金裳的纤细身姿时又被人放了下来,季栎轻凝了眼,他侧首望着坐在桌案旁那道黑衣雍容的男人,犹豫了一瞬,终究开口:“尊上,凤姑娘还在外面候着呢!”
手中执着的笔微微一顿,花无忧眼皮掀也未掀,声无起伏道:“随她,她喜欢,就让她站着好了!”语落,他龙飞凤舞地往面前的宣纸上写了几个大字。
轰隆地一声,屋外,一声惊雷,他手中那支笔微滞,终究放了下来。他轻阖上眼,闭目沉默了一瞬,才轻声道:“派人,将她轰出去!”
季栎抬眸望了他,轻轻颔首应了声:“是!”瞬即,大步走了出去。
“等等!”花无忧又唤住了他。
门口处,季栎顿住脚步,回首望他。花无忧再度拿起手中的笔,在面前的宣纸上写写画画了起来:“若是她不愿意走,那便动用武力,总而言之,明日我不想在看到她!”
季栎目光深邃地望着花无忧,再度点了点头,低声应道:“是!”转身,拉开了面前的门。
长歌意识恍惚之中,只听见不远处传出细微的吱呀声,是人开门的声音。
她脸色浮现出一丝欣喜,抬眼望去,便见房内季栎走了出来,她眼眸瞬间黯淡了下去。
季栎面色冷漠地望着长歌,沉声道:“凤姑娘,尊上已经将话说的很清楚了,您还是离开吧!”
长歌眼帘轻颤了颤,扯着沙哑着声音道:“那你告诉他,在他未原谅我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你这又是何必呢?”季栎眼眸微微敛起,“你这般胡搅蛮缠下去,对你,对尊上,皆不好。仙魔终有别,你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强撑在一起也并不会幸福!”
长歌这些时日听得最多的便是这些话了,她唇角泛起一丝苍凉的笑:“我说过,在他未原谅我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季栎骤沉了呼吸,因长歌求得父神去救花无忧,对她的成见少了少许,如今,她居然谎称她怀有身孕,借此挟持尊上去救他人,导致尊上的神体渐渐崩散。对她那仅存的好感也已经消磨殆尽,他沉声道:“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瞬即厉声吩咐:“来人!”
他身侧立即浮现了四五名魔卫。
季栎冷声道:“将她给我轰出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