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引之大发慈悲问它有没有受伤,灵隐又岂能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它原本精神抖抖的头怏怏地垂落了下去,有气无力地“喵!”了一声。
引之瞬间收回了思绪,他挑了挑眉:“不舒服?”
灵隐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引之知灵隐做戏的成分过大,却也没有拆穿它,它喜欢那便随它好了。他唇角浮起一丝笑:“既然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灵隐点了点头,似想到了什么,它又摇了摇头。
引之疑惑:“怎么了?”
灵隐委屈地揉了揉圆嘟嘟地肚子。
引之沉默了许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饿了?”
灵隐再次点了点头。
引之哑然,沉吟了一瞬之后,终是轻轻叹了口气:“回去之后,你列一份清单出来,我叫下人准备便是!”
正和它意,灵隐热泪盈眶!
引之摇头失笑,当即抱着它就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夜归殿内,长歌唇角亦浮起了一丝笑,她袖裳轻拂,化去了半空中的镜像结界,起身,走至了窗旁,此刻,夜空之中已经高悬了半边明亮的月牙弯。
她凤眸深深地望着空中的月色,视线渐渐模糊,恍惚之中她仿佛看到了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师傅!”长歌轻轻呢喃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想去触碰月光中浮出的那张俊脸,正当那只手快要触碰到时,一声冰冷讥讽的声音从背后猛地响了起来:“你还真有脸敢待在这里!”
月光中的人影消失不见,长歌身体轻轻颤动了一下,面色又恢复了昔日清冷模样,她垂下半空中的手,转身,便见潋滟脸色苍白地走了进来。
她的身体显然很是虚弱,每走一步都只能跨着极小的步伐。
长歌语气淡漠而疏离道:“你醒了!”
“拜你所赐,我到昨日才醒过来!”潋滟单手捂住受伤的胸口一步一步地走到长歌的面前。
她一手抓住了她的臂膀,神情有些激动道:“凤长歌,你害得尊上还不够吗?当真要看到他惨死在你的面前你才肯罢休吗?为什么你总不放过我?无论我喜欢什么,喜欢谁,你都要跟我争,争到了,却从来不会好好珍惜。花无忧是,君临亦是。你既然知道了花无忧是天帝的转世,你安心的待在他身边便是,为什么还要回到这里?”话到最后,面色既然有些狰狞,“你做了这么多伤害尊上的事,怎么还有脸回到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了天帝是无忧的转世?”长歌面容清冷地望着她,瞬即明白了过来,她一手抓住了她的臂膀,神色严厉道:“当日,是你与引之故意将这个消息透漏给我的对不对?”
“那又如何?”潋滟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你不是说爱花无忧吗?你不是为了他还闯入虚无之镜吗?我好心告诉了你,让你弥补你在上古时期所放下的过错,又错了不成?怎么,知道他活着之后,你便犹豫了,你便后悔了?”
“我没有!”长歌怒斥出声,清冷绝色的脸因怒意泛起了一丝红。
潋滟冷笑:“既然没有你又何必恼羞成怒呢!”
潋滟情绪有些激动,脸色苍白了几分,她身体虚弱地晃了一晃,只得扶着桌面勉强撑住身体。
她冰冷无情地望着她,吐出来的字说出来的话如同寒冰渗人:“你敢说你从来都没有对君临动心吗?你敢说你那日在无涯的故居无故的失踪,不是因为知道了天帝是花无忧的消息吗?”
长歌脸色惨白了几分。
潋滟有些咄咄逼人道:“凤长歌你动摇了,从你知道花无忧出现的那一刻你便动摇了,你无法在得知知道花无忧活着的前提下,在与李桢在一起。你也无法在心系李桢的前提下,回到花无忧的身边!”
潋滟走到长歌的对面,双手握住她的臂膀:“既然决定放弃,为何不干脆放弃得彻彻底底?为何还有犹豫不绝,让所有的人都要陪着你一起痛苦?你知道我为花无忧做了多少吗?你又知道我为李桢付出了多少吗?你知道我的付出他永远视而不见,我的心有多恨多怒吗?如今,我的法力全都毁了,数十万年的法力通通毁于一旦,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都是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长歌声音沙哑地开口,目光冷冽地望着她,“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是你与天帝共同设下的一个局?不然你们怎么会一个个的出现得这么凑巧?还有那最后一掌,天帝为何会突然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