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般僵持着,不知何时回到了魔宫,李桢不由分说地拉着长歌到了夜归殿,将长歌甩到床榻之上,身体直接覆了上去。
长歌精致的脸庞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她不禁想到了噩梦般的从前,想不到,他居然又要对她动强,还是她怀孕的时候,长歌身体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冰冷。
在李桢身体倾下之时,长歌下意思伸出双手一挡,盛怒地望着李桢,怒喝道:“李桢,你敢!”
李桢果然停下了动作,在那一瞬,长歌清晰地看见了面具之下,他那双黝黑的眸子一闪而逝的痛苦之色。
长歌心中突然就涌起了一丝不忍,然而,此刻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滴温热的血滴落在她脸颊之上,空气之中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之味,李桢唇瓣溢出了丝丝血迹。长歌脸色遽然一变,焦虑道:“李桢,你怎么了?”
她双手刚欲握住他臂膀,突然想到了李桢身上的毒性,手在半途中又垂落了下去。
李桢凤眸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面对长歌的询问却一字未答,撤离她的身体,转身步履维艰地抬步离去。
长歌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脸色苍白了几分,她很想追上去看看他的伤势到底如何了,然而,理智告诉她,她不行。但凡只要与他靠近,他体内的毒便会因为她而不断增加严重。
窗外有徐徐清风吹入,望着头顶上飞曳的幔帐,长歌疲惫地轻阖上眼。
李桢离去之后,往后几天,他便再也未曾出现。长歌知他负了气,然而,她也未曾去解释什么。其实,这般与他倒也是极好的,至少不会因为她而导致体内的毒素加重。况且,现在的她,也还没有做好准备怎么面对着他。
自从长歌知道天帝就是花无忧的转世之后,她每晚梦到的都是她曾经同花无忧在一起时的场景,每次她醒来之时,心底便会存在着极大的负罪感!内心每天如火烧般煎熬着。
长歌病了,病得很严重!短短几天罢了,整个人已经消瘦了大半,李桢依旧未来,时常来到她面前的反倒是灵隐。
“喵!”灵隐近些日子也有些无精打采,就连它最喜爱的珠鱼摆放在它的面前,它也已经无动于衷了。
望着它行同枯枝的模样,长歌苍白的脸浮起一丝笑:“你小小年纪又怎会懂得失恋!”
没错,灵隐跟长歌说它失恋了!那段恋情还未开始便被扼杀在摇篮中了。无涯有了新欢,那个人恰巧就是它的死对头——引之。
它说:自从无涯同他们回到魔界之后,不知从何时开始,无涯对它便越发的冷漠了,反倒是整日与引之厮混在了一起。
话说朋友妻不可戏,它勉勉强强把引之当成半个知己,没想到他居然在它背后偷偷地勾搭她心爱的女人,奈何,它有好几次半夜爬上无涯的床,想借此对引之宣告它的权力,没想到,引之半夜闯入,毫不犹豫将它给丢了出去。
它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了,是以,只得跑到她这里来发闷气。
“喵!”灵隐又唉声叹气地叹了口气。怪只怪它现在还没有化成人形,不然哪用得着处处看引之的脸色?况且,瞧引之长的那一副小白脸的模样,也只能欺骗欺骗无涯这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若是让无涯看到它男子汉的一面,保管无涯会对引之失望至极。
现阶段灵隐是这么宽慰自己的!
长歌轻轻瞥了它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还叹气?你半夜三更跑到无涯的房间吐活的春宫秀给她看,引之只是将你给丢出去算是轻的了,若是我定将你给生生给烤了!”
烤了?
这可使不得啊!
“喵!”灵隐委委屈屈地叫唤了一声,它不太明白,它只是想把它最最最为喜爱的东西分享给无涯呀!它每晚不看这些都还睡不着呢!又怎的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
灵隐心中很不平衡,这人心也太为复杂了,长歌明明同它才是一伙的才对,如今怎的帮引之说话了?
灵隐软软地趴在桌面上,用两只前爪托着腮帮子,它现在应该是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才对,自然得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按照戏文里的戏码,它应该哭得老泪纵横,可是它实在是挤不出那两滴泪,只得是一副软弱无力气若游丝的样子。
长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低下头继续抄写着手中的佛经,突然灵隐似想到了什么,猛地一跃而起,急促地拉了拉长歌的衣袖示意她跟出去。
长歌蹙了蹙眉:“你要我出去做什么?”
“捉奸!”灵隐愤恨地喵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