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又如何?可惜让他侥幸留下了一条性命!”嗤阎目光犀利地望着李桢,语气猛地一沉,“我们很快会见面的!”说完,他的身体渐渐化为了一道虚无飘渺的轻烟离去。
李桢面容巨沉,松开揽住长歌腰间的手,正抬步去追。
“别去追了,你追不到的!”长歌声音冷漠,道,“这根本就不是形体,即便你追上了也没有用!”
李桢果然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她。
长歌却未再继续,她想到东华此刻还被关在蚕蛹之中,立即转身,指尖捻诀,薄唇轻动,一股金色的纯正光芒从指尖流溢而出,笼罩在蚕蛹中。“咔擦!”地一声,那蚕蛹宛如精致的青花杯盏一点点的开出裂痕。
蚕蛹如同玻璃渣碎裂在地,东华没了支撑从蚕蛹中倒了下来,长歌下意识地伸手欲将他扶住,未料,有人的身影比她更快一步,李桢率先将东华接住。
李桢与东华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切了?亲切到东华倒地他居然快得奋不顾身?
长歌面色微怔,李桢却毫不在意的朝长歌展颜一笑。
长歌眼波轻轻动了动,却也未再多言,再依次施咒,将蚕蛹里面关着的人解救出,待所有的事都解决好之后,这才与李桢走了出去。
此刻,天色已经渐渐暗沉了下去,沙暴不减反而越发的扩大。长歌刚踏出洞口,就被吹得满脸的沙。
东华现在还昏迷不醒,若是在这里危险之地歇息一晚显然不合时宜,若是去别处与这毫无区别。唯一算的上是遮风避雨的地方……石洞!
长歌与李桢幽幽一望,两人又附而倒转了回去。
李桢将东华放下,袖袍一挥,那些原本被长歌在蚕蛹中解救出昏迷不醒的人通通消失不见了,这洞穴一下子变得空旷了不少。
对与李桢此举,长歌却毫无意见。那些妖不知何时会醒过来,与其时刻提防着未知的危险,倒不如眼不见为净。
长歌见东华面色苍白如纸,伸手探上了他的脉搏,发现东华的脉象尤为奇怪,像是中毒,又似不想;像是有魔气乱窜,她又感觉不到丝毫的邪气。然而,他就是昏迷不醒。
长歌别无他法,只得暂时输入一些仙气过去,见东华的脸颊渐渐恢复了少许红润之色,估摸着他只是被关在这蚕蛹时间久了,晕厥了过去,用不了多久便会醒来,心里紧绷着的弦松了几分,长歌这才收回了手。
夜色之下,她似乎感觉到身侧有视线深深地凝视着她。长歌转首,便发现李桢正在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薄唇轻轻抿成了一条冰凉的直线。似哀怨,又好像是在动怒!
“这封信是什么意思?”李桢掌心从袖袍下伸出递到长歌的面前,手中拿着一封整整齐齐的信。
长歌写这封信之时,便已经料定李桢定然会同她置气。长歌原本也打算出去之后,同他解释,然而,看到他出现在这里,她多少有些动了怒。
空蛮之地凶险万分,她为凤凰族下任族长,守护空蛮是她不可逃避的责任,而李桢不是,他没有必要出现在这里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如今,李桢不提还好,一提长歌的怒意便涌了上来,连带着声音也冷了几分:“既然你已经看过信,为何不听我的话进入这里?谁叫你跟进来的?”
李桢未料到长歌居然动了怒,那渗人的气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望着那清冷如霜的脸庞,他张了张口,大手一伸,直接将长歌揽入了他的怀中。
李桢将头深深地埋在长歌的脖颈之间,呼吸着她身上所散发的幽香,只是两天未见罢了,怎的,就这般想念?
李桢嗓音充满着磁性道:“凡是任何要你涉险的,我都无法做到无动于衷。长歌你要记得永远不会是你一个人孤军奋战,你还有我,有我陪你并肩作战。所以,答应我,无论遇到什么事,永远都不要独自面对!”
长歌心中涌起一股难言洋溢的感触,她顺势轻靠他头,唇瓣泛起一丝笑:“你这些酸溜溜话是从哪里学来会的?倒是与你的性子完全不符。”
李桢轻笑了一声:“你若喜欢我每天都说给你听!”
“许是过了些日子,你便嫌弃了我!”长歌心情有些愉悦,连带着那话也带着几分戏侃。
这话一说出口,长歌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年龄。李桢成魔也只是百年左右,而她,少说也活了快万年,同他的年龄相比,委实有些老牛吃嫩草。
李桢离开她颈间,双手握着长歌的臂膀,面色庄严道:“我们的名字可是有司命星君亲自写上去的,是刻在三生石上的。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爱都来不及,又怎么产生嫌弃。”
长歌唇角的笑意扩大了几分,突地,似想到了什么,她伸手探上他衣衫,与脱下来查看一二:“那日见你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让我看看!”
李桢瞬即抓住长歌的手,他唇角轻轻勾勒出一道浅淡的弧度,俯身在长歌耳畔,带着蛊惑性的嗓音道:“我身体未曾受伤,你若动下去,怕是真的就要受伤了,很严重的伤。介时,可是需要‘抽’身而退的!”
“李桢!”长歌耳根泛起一丝薄红,忍不住低斥了一声。立即,将手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