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长歌心神焦虑,动作不免越发地加快了起来。
然而,当长歌赶到原地之时,所有的通通都消失不见了。那铺天盖地的夜阎王,那血流成河的尸体,还有李桢,统统消失不见了!这里平静安逸的就好像刚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长歌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她只是离开短短的一会儿罢了!就那么一小会而已,所有的事居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正在长歌错愕之间,突然身后似有人影在慢慢靠近,长歌眼眸泛寒,反身,凌厉掌风从袖口疾行而出,来人抬头一接,“砰”地一声,来人直接倒退了数步。
那人是一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所穿的衣物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的显然长时间未曾打理,遮住了大半张脸,脸黑乎乎的只余下一对炯炯有神的双眼警惕地望着长歌。
长歌清浅无波的目光轻扫了他一眼,视线突然落在了别在他腰间的玉佩,身体微微滞了片刻,许久,才有些不确定地唤道:“齐渊?”
那男人疑惑地望了望长歌。
望着那熟悉的眼睛,长歌心被莫名地揪了一下。一定是他!齐渊的玉佩从来都未曾离开身体过!还有,只有齐渊才会做出那种眼神。
只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是短短的几个月不见而已,他便成了如今这样?
长歌下意识地抬步走进,那男人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之事倒退了数步。
长歌见他对她有些恐惧,只得停下了脚步,声音极轻极轻地道:“齐渊,我是长歌,你忘了我吗?”
“长歌……”那男人轻轻低喃了一声,似乎在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
长歌唇角微微泛起一丝温柔的笑,点了点头:“对……我是长歌……”
她缓慢地抬步靠近,走到齐渊的身侧,伸手搭上了他肩膀,语气轻柔道,“我们从小在凤凰山一块长大,你忘了吗?”
齐渊喃喃自语道:“从小在凤凰山长大……”
“是的!”长歌眼中有笑意流淌,温柔道:“我们从小在凤凰山长大!”
齐渊怔怔地望着她,再次重复跟着念叨道:“从小在凤凰山……”一个身影撞入眼帘,齐渊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情绪失控道:“魔鬼……魔鬼……”
他猛地推开长歌,飞快往相反的地方窜去。
长歌猝不及防被齐渊推开数米,幸亏东华及时赶到扶住了她,就在这极短的瞬间,齐渊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没事吧?”耳畔东华温润的声音遽然响起。
长歌望着东华担忧的神色摇了摇头。她转首,望着齐渊消失的方向,声音飘渺道:“只是可惜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便又丢失了!”
东华挑了挑眉:“就是刚才那人?”
长歌微微颔首。
东华眼眸泛起一道柔光,宽慰道:“既然是他,就代表他安然无恙。他在这附近出现,相信这里离他住的地方也不会很远,只要我们耐心找,总会找到!”
长歌目光逐渐变得幽邃:“也只能这样了!”看着东华搂在她臂膀的手,长歌眼睫颤动了几下,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东华的手自然也就垂落了下来。
长歌低垂首,声音略带歉意道:“师傅……刚才……”
东华温柔地将她的话给截断,有些宠溺道:“刚才为师知你心急,未曾放在心上,反倒是为师言语过重了一些,还要你不要介意才好。”
不知为何,这般的东华有些怪异,长歌却不知那份怪异究竟来自与哪里。
特别是齐渊无故地唤东华魔鬼……
长歌微微凝了凝眼,她敛下心绪,面上没有情绪上的波动,抬首,扬唇笑了笑:“长歌也知师傅是担忧我而已,我又岂会责怪师傅!”言落,她话锋一转,又道:“只是长歌有一事不明,这空蛮之地乃是上古遗留之地,里面凶险万分,师傅又为何待在这里?”
东华往北的方向望了望,面色凝重道:“既然你已经进来了,想必你父君已经欲将族长之位交给你。他应该跟你说过上古魔神嗤阎的事吧?”
长歌未料东华既然连嗤阎也知,当即不再隐瞒。她缓声道:“父君已经全都告知了我!”
东华继而又道:“那他又可曾告诉你,除却你们凤凰一族世代要守护空蛮防止嗤阎出逃之外,还有我们天族。”
长歌沉默,未曾出声。
东华不待她答话,又继续道:“我瞧出嗤阎有异动,所以这些年来才会待在这里加持封印,为的,就是防止他出世危害人间!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