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浑身被烈焰灼得通红发热,他却毫不在意。
事到如今,他又岂会轻易放开她?
她越发地挣扎,越发的抗拒,他便越发的恼怒,手中动作也就越发的发狠,唇齿发狠,手中力道也发狠。
腰带散落只是在顷刻之间,那双手在她身上肆意流转,长歌脸色煞白,凭借李桢今时今日的能力,她知,纵然她如何反抗,今日皆难逃一劫。她面如死灰地垂下挣扎的手,阖上眼睛,掩去眼中屈辱。
见她不在反抗,男人手中的动作骤地停在下来。
李桢离开她的唇瓣,伸手为她重新将腰带系好,下一瞬,将头紧埋在她脖颈之间,沙哑着嗓音道:“这五百年来,若不是为了找到你,恐怕我早就已经坚持不下去。长歌,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别抛弃我,好不好?”
如同瞬间被闪电击中,长歌心魂一颤,陡然睁开眼睛。
李桢继而道:“你若不喜欢我碰你,我今后不碰便罢;你若不喜欢见到我,我尽量躲在你见不到的地方;你若觉得仙魔势不两立……那我便放弃这魔君之位,同你归隐山野如何?”
“李桢,我们回不到过去了!”长歌轻幽而缓慢地开口,即便她知接下来的话对他有些残忍,然而,她却并不打算有任何隐瞒。该结束的,那便在此刻彻底结束,这般,于她、于他,皆好。
“纵然我不说,想必你也知,我心中住着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你!”
“我不在乎。”李桢猛地抬起头,这深礁之处视线较暗,他又带着银白面具,长歌此刻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不知为何,她却感觉到了他眼中的认真与坚定。
“我可以等!”李桢语气笃定。
是的……他可以等!
他有千年万年的岁月可以等!
滴水皆能穿石,铁杵也能磨针,他便不信他如何也比不上她心尖的那人!那个早就千万年前便已经不存在的人。
都说活人斗不过死人,他还偏要试试看!
长歌与李桢相处这般久,自是知他坚韧的性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今日,既然已经将话说开,长歌便不打算将这份孽缘在继续下去。她心中始终无法过去那道坎,那道对她犹如梦魇的坎:“事已成定局,纵然你愿意,也无法改变什么。”
她也并不想改变什么。
先前,在他重伤之时,长歌转身离去,这些年来,心底多少对他有些愧疚。现下,李桢不仅毫发无损的活着,又成了魔族的新尊主,那颗心也能彻底放了下来。
凤凰一族向来避世隐居,不理凡尘世俗已久,她无意卷入尘世多年,也该是时候放下了!
话落地,长歌伸手推开李桢,抬步离去,从始至终她都未曾抬首望过李桢一眼。
她知,若想彻底了断,她不能望,不能回头!走了许久,直至甩开了一段距离,长歌这才放缓了脚步,见自己衣着凌乱,她轻蹙了眉,迅速念了个清心咒整理了一番。
虽不知李桢怎么会混进水族,想必也知,他定在受邀的名单。
想到此,参加晚宴已失了兴致。长歌本打算回丹霞山,正抬步,突地,礁石后面有两道声音骤然响起,一名女子讶异道:“那不是太子敖礼今日要娶的侧妃吗?她怎么孤身在这珊瑚处,走,我们上前去打个招呼!”
“你去瞎凑什么热闹!”另一名女子出言制止,语气轻蔑带着丝丝不屑道,“没准她是在那里借机私会情郎呢!也不知,这妖女使了什么狐媚法子,明明是个哑巴,居然也能勾引得那太子对她神魂颠倒。”
“你又怎知她是在这里私会情郎呢?”
“这红珊瑚乃是水族最为常见的定情之物,她站在这里,又岂难猜出?况且,我听这水族伺候她的婢女说,这女人居然在昨晚与她的师哥在这里幽会,还搂在了一处。”
“什么?”原先说话的那名女子声音猛地提高,“还有这等子事?敖礼知道吗?”
“自是知晓的。”后面说话的那名女子对她这大惊小怪有些不以为然,“这便是那女子厉害之处,这水族太子明明知道这女人不喜欢他,还偏偏将她捧若珍宝,我听说,他甚至奏明南海水君将这女人扶为正妃。”
“那水君同意了吗?”
“敖礼何等身份,这女子来路不明,自然没有。”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
“这还不算什么,我听闻这个女人还是她喜欢的师兄献给了咱们太子的呢!”那女子正说得兴起,还打算继续放些猛料。忽然,“啪”地一声清脆响,耳畔嗡地一声,许久之后,她才意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