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收回思绪,低声道:“此事我答应替你隐瞒,不过,你也最好以此为戒,若是再有下次,我定不轻饶。”
“谢姑娘!”妙香再次感恩戴德地深深地磕了头,起身,缓缓退了下去。
门被轻轻关合,长歌微合上了眼!
当潋滟到来之时,长歌正安静地坐在桌旁吃饭。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她会来,长歌面上没有丝毫反应。
“当真是冷血无情,没想到到现在你还有心思吃饭!”潋滟冷嘲暗讽了一声,见长歌脸色恬静的模样,有些刺眼。
她大手一挥,便将桌面上摆放着的菜肴甩得一干二净,那碗筷摔落在地,发生噼里啪啦的声响。
长歌眼眸轻动,却也不气恼,她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杯盏,声音冷漠而疏离道:“究竟是何人所为,相信你定然比我清楚!”
潋滟凤眸微沉,声音寒得如腊月的雪异常冻人:“你什么意思?”
长歌不缓不疾地抬起眼梢,声音已冷:“难不成那璇玑草不是你所下?”
潋滟呼吸一滞,身形一动,手已直直掐入了长歌的脖颈,轻抿了唇:“你知道些什么?”
长歌不卑不亢地望着她,眼中没有丝毫畏惧之色:“不多,足以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罢了!”
潋滟紧紧盯着她,眯起眼,目光犀利如同芒针:“凤长歌,我真讨厌你这副模样,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点用处,我真忍不住亲手杀了你!”
“正好,我也并不喜欢你。”长歌言语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清冷:“说吧!你究竟想做些什么!”
“做什么?”潋滟眼底浮过一丝诡异之色,握住长歌脖颈的手一松,语含讥讽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亲手杀了他吗?凤长歌,我可做不到像你这么狠心绝情!不管是在心爱之人,也能毫不犹豫的下狠手,杀人夺命!”
长歌被她话一刺,脸色一白,心口下意识地一痛,既然有些难以呼吸起来!
潋滟见她痛苦,脸上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
她冷声道:“我见你想要离开他,所以,顺手推舟帮了你一把。”
长歌睫毛轻刷过眼睑,嘲讽道:“帮我?”
“不错。”潋滟轻蔑地望着她,高抬了下巴:“只要你答应我永生不在见他,我便解除你身上的禁锢放你离开如何?”
这世上又岂会有如此便宜之事?
长歌眼眸幽邃地望着她。
“你不必如此急于回答我,明日响午,我会再次过来!”潋滟将话说完,骤然大步离去。
长歌轻凝着眼,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复杂之色。
……
魔界禁室。
季栎推门而入,一股彻骨的寒气浸心入肺,纵然有仙术护体,他仍忍不住轻皱了眉。
这里面堆放了无数他从三界内寻来的奇珍异宝,其中,最为独特的,当属那万里雪渊带回来的寒玉床。
此床通透碧绿,由上古父神陨灭之时,所坐莲身经过万千年幻化而成,是疗伤绝佳之物。
想到君临身上的伤越发严重,居然连寒玉床也开始抑制不住,他不免加快了步履。
当他走到里处,冒着腾腾寒意的寒玉床上,一袭黑衫的男人已徐徐睁开了眼。
他双目骤然一亮,欣喜道:“尊上,您终于醒了!”
君临握拳低声咳嗽了一声,缓缓起身,季栎连忙上前撑扶起他。
“她呢?”君临轻声开口。
这个她,什么自然知道是谁!
季栎皱了皱眉:“尊上,都已经过了五百年,你还放下不下她吗?她若对你有半分情谊,当初,在你重伤之际,便不会离你而去。现如今,也不会用璇玑草这般歹毒的草药来毒害于你!”
君临充耳未闻,漠声道:“她呢?”
“放心,无您的命令,我们自然不敢动她,她现在正好好待在你房间呢!”季栎伸手把他脉象,幸好那璇玑草的毒中的不深,不然……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他眼眸似有深意道:“五百年以来,尊上为了统一魔界,寻求捷径,练了无数魔功。现如今,真气溃散,体内魔气乱涌乱撞,我怕在这般下去……怕是抑制不住,终会走火入魔!恐怕需要费上一些时日,待在这禁室之中,好好调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