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漠然地转过身,不语。
但那眼底的厌恶之色已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君临苦笑了一声:“罢了……反正我早已经习惯了!”
长歌身体轻颤,君临已掠过他直径往前方走去。
待那道脚步声越行越远,直至踏出门外,长歌才漠然地转回身,神色飘渺,她跨走重新坐回床上,还未做热,便听到屋外婢女惊呼出声:“尊上……”那语气很是急切,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长歌抬眼望去,已发现君临晕厥在地上。
她脸色微变,霍然起身走了上前,便发现君临晕厥在地,背部开始出现大量的血,很快便蔓延开来,汇聚成了一滩森寒的血迹。
莫非,他背后的伤还未好?
长歌蹲下身体,手刚欲将君临扶起,突如其来的一双手将她用力一推,长歌一时不备,便推倒在地上。
她抬头,潋滟阴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而她身侧的男人将君临扶了起来。那男人眉头微蹙,不由分说拿起君临脉象一探,脸色惊变,立即咒骂了一声:“该死!居然是璇玑草!”
潋滟急忙转首:“岂不是中毒了?”
中毒?
长歌心猛地一沉,还未从那震惊中醒过神来,眼前突然剑光一闪,一把剑已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潋滟恶狠狠地瞪着她,那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将她焚烧成灰:“凤长歌,没想到你心思这般歹毒,尊上掏心掏肺的待你,你便这般恩将仇报?””
长歌收回思绪,视线落在君临苍白的脸庞上,冷漠地望着她,声音近乎无情:“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你若是看不惯,大抵可以将我杀了!”
“你……”潋滟将手中剑刃递近一分,锋利的剑刃已溢上丝丝殷红的血迹。
引之微眯了眯眼,沉声道:“好了,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快去寻季栎回来,在晚,便来不急了!”瞬即,扶起君临往另一个地方疾步离去。
“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若是尊上出了什么意外,我定要你陪葬!”潋滟收回剑,朝旁边的婢女沉声吩咐道:“此人居然敢谋害尊上,你们将她给我好生看管,或是不见了,或是什么消失了,我定唯你们是问。”
“是!”那群宫婢颔首。
潋滟冷扫了一眼长歌,衣袂一荡,步履匆忙地离去。
身侧一名宫婢语气不善道:“姑娘,请进去吧!”
长歌徐徐收回视线,冷冷地望了眼她,转身,走进了屋内。
在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她眼底顷刻被一片湛人的寒意所覆盖。
君临刚来她这里,便恰巧中毒了,事情又怎会这般凑巧?
她虽不喜欢君临,但……却也容不许他人这般算计!究竟是谁,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刻意栽赃嫁祸于她?
就在长歌沉思期间,“喵!”一声奶声奶气的猫叫响起。
长歌抬眼望去,便见灵隐扭着那肥胖的身子纵然一跃,从窗口跳进了屋内,嘴里叼着一条‘珠鱼’,兴致盎然地走到了她的面前,摇着尾巴朝他示好!
长歌眼中冷意敛去,她声音温和道:“你想用它来收买我?”
灵隐点了点头。它思虑了整整一夜,虽不太明白今晚它明明帮着长歌说话,长歌却扬言要将它丢入太上老君的丹炉,这般行为虽说有些不大厚道,但,它秉着大人不计小人过这原则,也就宽宏大度的不与它计较!
它那心思一看便知。长歌宛尔一笑:“如此,我不受着倒是不行了!本还想着在这魔界你定不会适应,不想,你倒挺会自愉其乐!”
灵隐脸颊有些羞红,毕竟它是一只有原则的猫,跟了东华这般久,若是,离开了它在别的地方还过得开心,实在说不过去!
可是……这魔界的食物真是美腻美腻的!它要是离去的话,好舍不得哦!
它怏怏地“喵!”叫了一声,内心虽有些心虚,面上仍气嘟嘟地提醒:它是被不情不愿地抓进来的,其实过得一点也不开心!
未免长歌不信,它纵然一跃,跳到桌面,将口中叼着的那条肥腻的鱼给放下,挺着有些瘦瘪的肚子,示意看她。
你看,你看,我都瘦了!
“你确信你真的瘦了?”长歌低头打量了它一眼,见除了那肚子略瘪外,它其余的地方肥了大圈:“我看今晚是没吃饱吧?除了那肚子,还有哪里能见得了人?你便不怕,倒时候,就连师傅也抱不动你了?”
灵隐有些气愤,它身材均匀苗条,怎的就跟肥胖挂钩了?
那鱼仿似感觉到了它的愤怒,蹦跶了一下,居然跳到了那盛有糖栗子的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