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故意拉长了尾音,“长歌昨夜可已尽兴?”
长歌系着腰带的手动作一滞。
尽兴?
莫非……是她昨晚主动?
她虽不太记得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凭借昨晚模糊的记忆,好像记得她似乎将一个人压在了身下。
难不成,真的是她趁着他重伤……就把他给……
耳畔的声音再度幽幽响起:“虽说昨晚重伤有些不适。但,长歌若是喜欢以天地为席,那么今后我们便以你喜欢的……”姿势二字还未出口。
长歌手凭空一抓,一把剔透宝剑已架在他脖颈之上。眼角余光淡扫了他一眼,深邃的眼眸冷冽噬人,视线锐利如刀刃,四周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冷凝:“昨晚事有蹊跷,你若在敢胡说八道,我便将你的舌头给割下来!”
“男女一事,在乎自愿,你不喜欢,我不说便罢!”君临唇瓣微扬。伸出细而长的手指推开那剑刃,缓声道:“不过你说蹊跷,我到想起一事!”
长歌收回剑,犹自转身,却未答话。
君临自顾道:“昨儿夜里,天气似乎格外的寒冷,仿佛下雪般!”他抬首望着洞外晴空万里的蓝天,缓声道:“不过瞧这天气,倒也不像是下了雪!”
“雪?”长歌微微一怔,猛然间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走至洞口,抬眼望去,悬崖下方树林碧绿翠青,路面干燥。
昨晚的大雪是她亲眼所见,按理说今日应该有化雪的迹象才对,为何,在一昔之间那雪便通通消失不见了?哪还有半分下雪的样子?
若想要大雪一夜之间全部消失绝无可能。莫非……她昨晚见到的都是幻觉?
君临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裳,见长歌怔怔地望着下方,他眼波微动,不疾不缓地走到她面前,柔声道:“怎么了?”
长歌闻声转首望着他,清冷的视线掠过他在洞内左右凝望了一番,突地瞧见洞内石壁隙缝一处有一朵朵蔚蓝色花。那花极为奇特,叶身为紫,花瓣为蓝,而那花蕾却为粉红色。
这花她倒是前所未见。她下意识地走上前,伸手,想欲摘下来瞧瞧,在手刚要触碰到那花瓣之时,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抓在了半空。
“别动!”身侧温润如玉的声音徐徐响起,君临低声开口道,“这花名唤夜蓝,通常在夜色绽放,凡靠近者,吸食了它的花粉之后,便会产生幻像。”
长歌身体一僵,略略侧过头,望向他:“此花是否还会令人产生****?”
君临沉呤了一瞬,似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缓缓点头。
长歌脸色微沉,怪不得……怪不得昨晚她意识模糊!原来……是着了这花的道。
想到昨晚荒唐之事,长歌没来回的一阵心烦气闷,她无法接受自己与君临又再次扯上关系。伸手,幻出一把火便将那夜蓝烧得彻底,瞬即,挣脱开君临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君临遥望着她离去时的背影,开口道:“你去哪?”
长歌头也不回地漠声道:“自然是去寻离开的路,难不成还要待在这里不成?”
“这魂河之下何其之大,漫无边际的走并不是办法!”
“那深潭既然那里可以进来,想必,也定然能够出去。”
“没用的!”君临幽幽开口,“这里包含了万千阵法,地域随时会变动,纵然你回到昨天那个地方,想必,也不是原来那个地方了!”
长歌顿住脚步,回首望了他一眼,似有些不信,她又犹自转首,走到洞口,抬眼望去,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西山,却不知为何转变成了东山。
长歌轻抿了唇。
君临缓步走到她身侧,温和提醒道:“还有一事,不知你有没有发现,每当我们使用一次法术之后,法力就会相应消散。”
长歌闻声,下意识地运提体内真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法力似乎没有以前那般充沛,她原先还有些疑虑自己为何会被一抹魔花所迷惑,居然是因为她的法力在消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