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且慢!”徐妃出声挽留,轻轻笑道:“这附近想必是承乾宫了?听闻这承乾宫冬暖夏凉,不知,我们姐妹几人是否有幸进去观赏一二呢?”
“是啊……是啊……”其余的嫔妃纷纷点头附和。
“恐怕不妥!”低沉磁性的声音徐徐响起,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不远处,一袭欣长挺拔的明黄身影走了过来。
长歌纵然不回首,也知此人来的是谁。
众嫔妃面色骤然一喜,忙整理了自己发髻衣服,福身请安道:“臣妾参见皇上……”
那声音一个比一个娇媚动人,长歌听言,眉头忍不住轻蹙起,就在这瞬间,李桢已走到了她的面前,黝黑的眸子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那些跪地的嫔妃,声音平静如水:“起来吧!”
“谢皇上!”众嫔妃起身。
李桢望向长歌,平静的目光泛起丝丝柔意,语气温和道:“你不是说过要陪我下棋吗?”
长歌面色一怔。
下棋?
什么时候?
不待长歌反应,李祯犹自伸手牵起长歌的手,淡淡笑道:“我们走吧!”不理会呆滞住的众嫔妃,牵起她的手便抬步离去。
长歌自从涅槃之境出来后,修为虽未有丝毫变化,但身体却大不如从前。特别是掌心更甚是冰凉的没有丝毫温度,如今,被李桢这般一牵,她竟敢感觉到了他掌心中传递过来的温暖之意,神情一阵恍惚,直至到了承乾宫时,才回过神来。
虽与李桢亲密之事做过不少,但,这般光天化日之下牵手而行多少有些不自在,感觉到身侧有视线火辣辣地传来,长歌忙不迭地欲抽回自己的手,却未料,李桢骤地用力,将她的手紧紧钳住,不能抽离分毫。
长歌顿住脚步,轻皱了眉:“你这是做什么?”
李桢却好想根本没有听到,他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将她的手捧到自己的跟前,细细撮合,似要将它捂热:“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长歌见他这般体贴亲密的动作,心没来由的一慌,急忙将自己的手给抽回,尽量让声音平缓无绪:“仙体自然是与凡人不同!”
这十年期间,李桢又高出不少,长歌与他说话也不得不仰起面庞,见他漆黑似墨的眸子似有深意地望着她,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她心头没来由地一阵烦闷,转身便往屋内走去。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手腕蓦然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抓住:“当真?”
长歌有些无奈回首:“我骗你做什么?”
“无事便好!”李桢微微笑,这才松开手。
长歌当即转身,踏进了屋内。李桢正欲跟上。“皇上……”一道急促的声音突然响起。李桢转首,便见宋珏急匆匆地走来,似有什么重要之事。
倒很少见宋珏这般急促,李桢刚开口问他何事这么慌张,宋珏已走在他面前,在他耳畔附耳几句,李桢眼眸一沉,两人立即抬步走了出去。
进入屋内,长歌见李桢迟迟不来,转身,打算去屋外,忽见半空中一把泛着白光的利剑直啸而来,她眉目骤然一敛,淡烟金衫的衣袂一荡,“哐当”地一声,那把剑退了数米,一名黑衣冷傲的女子握住剑柄,凭空出现。
长歌平静的脸庞闪过一丝讶异:“潋滟!”
潋滟将剑尖指向长歌,冷若冰霜道:“凤长歌,之前我见你连性命也不顾,也要进虚无之境见花无忧,本对你还有几分钦佩,如今看来真是天大的嘲讽,你不仅是个狼心狗肺之人,更甚是无情无义之人。花无忧为你自愿毁了神籍,甘愿魂飞魄散,没想到,才过去多久,你便已经见异思迁喜欢上了别人,我真替花无忧感到不值!”
长歌脸色煞白,声音已绞了一丝愠色:“我没有!”
潋滟冷嗤了一声:“你自己扪心自问,究竟有没有?若是没有,你明明离开了这东宫,又怎会回来?若是没有,你昨夜又怎会甘愿与李桢共睡一榻?若是没有,那你为何待在这东宫到现在还不走?”
这一字一句看似无常却字字戳在长歌心里,她脸色越发煞白了几分,连带着整个人也开始有些手中无措了起来,她张了张口,想开口反驳,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
是啊!在她踏入绝峰顶的那一刻,明明就说过要将这业障捋平,她为何又重新回到了东宫?就算她是为了李桢求仙问道之事,那么,现在事已解决,她为何还不走?
潋滟眼底闪过一丝愤恨,冷冷道:“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了?”
见她如此咄咄逼人。“我没有!”长歌猛地冷斥一声,身形似闪电而过,直朝潋滟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