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他脸上的毒并不一定非得要靠那蛇胆才能够解毒,她那般告诉他,也只是为了惩罚他,之前在那蛇妖假扮她时,故意所说的那些话。
什么叫做,最近一次主动亲他是在什么时候?
她什么时候主动亲了他?这问题简直荒唐!
若说之前,是因为他有龙阳之癖,她百般无奈才做出那般举动。然而,明明是一件极为纯洁的事情,却在他口中说出完全变了质。
若硬搬出主动的那一次,也就是今晚她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唇瓣了而已!
还有那什么问题,上次看他脱衣洗澡时直面向了他多久?
他脑中到底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是师,他是徒,在她眼中于他也只有师徒情份,况且那日,是他执意要在她面前脱衣洗澡的,为何在他口中,她却变成了一个对自己的徒弟充满绮想与邪念之人?
这些尚且可以忍耐,令她无法忍受的是,他居然问:上次,在地府回来,身受重伤之时,她为他擦药,碰到了他身下哪里!
她……她……她能碰到哪里?
他以为她想碰到哪里?
她为何为他擦药?还不是见他手受伤,到了连衣服也不能脱的地步!她可没忘记,脱那一身衣服为他擦药足足花了她半个时辰。
他倒好,问得那般理直气壮、面不改色的!
那问题居然一个比一个问得荒唐,她甚至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那蛇妖才是假扮的呢!故意问出这些话来羞她!
长歌不善于撒谎,见被拆穿,索性也就不在隐瞒了。“你竟然知道为何还要吃下去?”
李桢便笑了。“竟然你喜欢,我为何要拒绝?”
未曾料到他会有如此直接的言语,长歌略略微愣了一愣,抬眼,视线不经意间与他正眼相对,见其幽邃难测,晦暗不明,然而,那双深邃如幽潭的眼仿似带有着透穿人心的魔力直直望向她内心深处,令她没来由的一慌。
长歌脑中不经又想起了那个诡异的梦!
她又魔障了——
她该如何逃出那个魔障!
李桢移开眼,唇角淡淡勾起一抹笑:“改日,是哪一日呢?”
长歌又被他口中莫名奇妙蹦出来的话给怔了一怔,遽然想了起来,他所说的改日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不陪我睡了吗?你答应过我的!”
“改日吧!”
两人之间的对话从脑海中回放,长歌万分头疼。
改日——改日——
她那时候怎么会回答一个改日呢?
长歌伸手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声音有些倦意道:“我说了,今日有些累!”
李桢唇角笑意扩散了几分,缓缓答道:“我知道,所以,才问你改日是哪一日啊!”
这话一出口,倒显得长歌刚才那一句话有些多余了!
“李桢!”长歌静静与他对视,她觉得这般拖下去实在不妥,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清楚,纵然,有些伤他自尊,但,毕竟男女有别。
如若,他永远无法改变对女人的心思,那么,她岂不是要与他一辈子同床而眠……
一辈子?
长歌心坎一震,又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默了一瞬,她才开口道:“你当真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改变吗?”
“改变?”李桢眼眸微动,挑眸望她。
长歌轻颔首,见他有些疑惑的横样,补了一句:“对女人的改变!”只要他说没有,那么,她便能找到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拒绝!
李桢深深凝视了她一眼,那黝黑的眸子里满是长歌看不懂的情绪。正当长歌以为他不再开口之时,李桢云淡风轻地答道:“有!”
长歌面色一凝。
李桢声音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神色之中带着坦然。“自从同你一起睡之后,我发现我惦记……”
话到途中,李桢有些难以启齿,微顿了一顿,才继续道,“惦记男人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对于女子的靠近也没有之前那么反感厌恶了。成效已开始显著。古人云:骨曰切,象曰磋;玉曰琢,石曰磨;切磋琢磨,乃成宝器。凡事皆不可半途而废,长歌,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