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觉得自己头疼的毛病越发的加重了!
她睁着眼睛定定地望着面色平静的男人,脸色扉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眉头紧蹙成川,似在犹豫着到底是该亲还是不该亲……
知她心底多少顾忌,李桢也不着急,慵懒地靠在床头,只是尽量睁大眼睛无害地望着她。
长歌沉默了一瞬,似乎终于有所决定了,她合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沉重缓慢地吐出,然后睁眼,整个人如临大敌一般,凑近李桢的脸庞,俯低身形,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瞬间,如触电一般弹开,询问道:“如何?”
这般浅尝辄止,李桢眉头微蹙,有些不太满意。
他摇了摇头,伸出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唇,示意她继续。“或许,长久一点我便会有感觉了!”
长歌眉头不禁蹙得更为深了,真是麻烦!
她又凑近身子,朝着李桢的薄唇吻了下去,心中暗暗思量着时间,长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正欲退去,突地,李桢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动作毫不含糊地将她压在身下,唇轻启,竟然含住了她下唇,轻轻吸吮了起来。
长歌愕然睁大了瞳孔。
五雷轰顶啊……晴天霹雳啊……
纵然她以前在喜欢东华,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猖狂!如今她居然被她的小徒弟压在身下,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
长歌双手狠狠一推,便将李桢推翻在床上,面上满是怒意:“你!”剩下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李桢面上有一瞬间迷茫,他睁着眼睛呆呆地望了长歌半响,见她唇上还残留着他的痕迹,心中又是一紧。
显然长歌也意识到了,她眉头紧蹙,用袖口轻轻擦了擦自己的下唇,越擦越觉得自己心绪难安。
“你反应这么激烈做什么?”李桢颇有些哀怨地望着她,似乎对她所举不太明白:“刚才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丝感觉了,你为何要推开我?”
他怎的还能这般平静。
她算起来是他的师傅吧!难道,他不该有一丝忏悔与内疚吗?还是他根本就心无杂念,所以心如止水?
魔障了……
长歌觉得自己陷入了无边的魔障……
“我突然想起还有要事要办,今日作罢,你好生歇着!”长歌觉得自己再多待一分,魔障就多入一分,当下步履匆匆地往外走去,神色有少许焦虑。
“长歌!”李桢唤住了她,“今晚我在这里等你!”
长歌心底思绪急速翻涌,混乱一片,为何她觉得这话也有些不对劲?
清心咒,对,清心咒!
长歌步履未停,忘了自己已化身为凡人,直接穿门而出。
待那抹淡烟金衫的纤细身姿走远,李桢眼底笑意才透了出来,然后,渐渐扩大,最后……竟然收也收不住!
“哈哈!”低低的似愉悦的笑声从口中溢出,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躺下身体,将被子往上一提,这才满意闭目。
回到了寝殿,夜幕已经开始渐渐落了,长歌心绪不定的闭目打坐,口中一直念着清心咒,直至三个时辰后,那焦虑不安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平静下来之后,又陷入了一片空洞。
自从她换心之后,整个人开始变得心绪难宁了,就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被压抑住的东西,马上就要像火山迸发岩浆一般。
她走入寝殿旁边的温泉池,褪下衣物,将整个人埋在池水之间,温热的池水灌顶而入,迷迷糊糊之中,长歌仿佛听到有人在一遍遍地唤着她……
陶妖……陶妖……
陶妖是谁?
长歌心生疑惑,那温热的池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冲打在她脸上,长歌不适地摇了摇头,耳边有女子凄厉的笑声响起:“花无忧,你纵然傲视天下又如何?上古神尊又如何?你手中弑妖无数,时至今日,你还不是照样死在了我的手中,一个小小的雀妖手中!”
花无忧?
上古神尊花无忧?
长歌的头剧烈一痛,仿佛要被人从中活生生的撕裂爆炸开来,她神色痛苦埋在水中,那温热包裹着她的泉水几欲令她窒息。
这一刻,她居然忘了动弹,忘了自己会使用法术……忘了只要她念一个屏息咒便能水底来去自如……
她只知道她好难受,她快不能呼吸……她快不能呼吸了!
正在长歌几乎要感觉到自己魂魄快要离体的时候,身体被人猛地往上一拽,出了水面,那压抑住的呼吸顿时顺畅,李桢冰冷着脸毫无温度地望着她:“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