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李贵妃柔声开口。
李桢面无波澜,抬步上前,面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涌动:“母妃在这等我,所谓何事?”
李贵妃微微一笑:“我来是想问问你,那名刺客你打算如何?”
“刺客?”李桢眼眸一动,雍容优雅地一笑:“该哪来,自然是让他回哪去。”
“就这么放了他?”李贵妃眼中似闪过一丝不甘。
李桢笑容依旧,平静道:“已做了隔山震虎之效,留着也没用处。”
李贵妃想了想,却也觉得他此言在理,反正,纵然她不动手,那名被擒住的刺客回去怕也是活不成了。
想到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她就忍不住心情大好。
“没想到皇后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幸亏你及时发现,她打算在这次晚宴之中,假意派人刺杀皇上,让李翰救驾博取好感,我们才有机会能将计就计,布署好这一切,否则,皇上一定会越加偏爱他们母子,不然,恐怕到时候她的气焰得更甚了。”
李贵妃转头望他:“不过,你说皇上他会信龙轩子说所的话吗?”
李桢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唇角笑意寡淡:“父皇生性多疑,纵然表面上不会多说什么,心底怕也对他产生了排斥感,毕竟,龙轩子道行极深,想要将两种不同的血混在一处,也并不难!”
李贵妃也随之笑了笑:“只可惜,芸妃那个贱人在那关键的时候,帮了她们一把,不然,我定要好好剥下她一层皮,不死也得让她残了不可。”
李桢低垂着眼,却未曾言语。
李贵妃打了个哈欠:“好了,本宫乏了,你也早些歇着吧!未免起疑,我们近段时日还是不要见面为好。”当下,望了一眼李桢,轻踏莲步,徐徐离去。
李桢抬眼望了望她的背影,笑意渐渐敛去,转身,便看见一袭淡金烟裳的女子,正立在他们不远处的假山后。
李桢一怔:“你都听到了!”
长歌目光清冷的望着他,没有出声。
李桢抬步走近,凤眼一凝,在长歌未曾反应之际,大手一伸,一把将长歌揽在怀中,旋转了身形,两个人紧紧贴在了石壁上。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之上,痒痒地,似有无数的小猫在挠,长歌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龙涎香。
这种感觉令她很不适。
长歌皱眉,刚欲推开他。
“别动,玉轩子来了!”李桢压低声音开口。
因她们面前有一座假山可以躲避,长歌不想多生事端,况且,丧魂鞭下,她的法力还未恢复以往的三分之一,两人若交起手来,并不一定能打得过他,这一次长歌却是难得没有反驳。
假山后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李桢这才垂下头,望着怀中娇美的女子,带着低哑磁性的嗓音开口问道:“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过来了?”
距离隔得太近,少年那张俊美如玉的脸低下头,离她只有仅仅几厘米的距离,身体紧紧挨着她,中间未曾留一丝缝隙。
长歌眉不禁蹙地更深了,她望着李桢落在她腰上的手,再抬头望着李桢近在咫尺的脸:“人都走了,还不松手?”
李桢慵懒地望了她一眼,连眼睛也未曾眨上一眨:“夜黑风高,反正也没人看到,况且,我都不在乎自己的清白,你在乎什么?”
长歌目光清冷道:“我是仙,凡界这些规矩自然是于我无伤大雅。但,你身为太子,言行怎可如此轻挑。”
“轻挑?”李桢唇角忍不住笑了:“倒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过我呢!”
他颇哀怨地望着长歌:“你还是不是一个女人,毕竟,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很多女人都抗拒不了。”
长歌深凝了眸,目光平静地望着他,未曾出声。
李桢被她望着有些发毛,讪讪地收回手。长歌却是转身便走了。
李桢下意识地伸手拉着她:“你在生气?”
“没有……”长歌语气平静。
李桢挑眉:“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说话?”
她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似想到什么,长歌反身望向他:“虽凡界之事我不宜过多参与,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与虎谋皮,谨慎而行。”
李桢一顿,他自是知道长歌所说的那个虎是谁。
他唇角慢慢扬起了一抹笑:“所以,你现在是在关心我……”
长歌沉默,却也未曾回答他的话,转身,视线突然看到了一块掉地的绣帕,这张绣帕,正是她看见皇帝抱着芸贵妃出来的时候,不小心遗落下来的。
她微微凝了凝神,又转首问道:“那芸贵妃她来了皇宫多久……”
李桢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了芸妃。却还是如实答道:“一年!”
“一年?”长歌神色幽邃,似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