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桢面无表情:“现在看到了吗?”
郑幼荷点了点头。
李桢又添上一句:“那可以滚了吗?”
郑幼荷红了眼,紧咬住下唇,委委屈屈的望了眼他,最终,一跺脚,反身,哭跑着冲了出去。
那群跪地的婢女见状,连忙收拾好残局,退了下去。
房门合上。
李桢回身,那抹烟金的身影慢慢现出身形来。
以为长歌又会像往常一样教训他一番,没想到长歌却自顾拿起他案台上,那本他还未来得及合上的书,轻轻翻阅开来,对刚才之事却是只字未提。
他稀奇地扬起眉,反到是好奇了:“你居然不怨我?”
长歌狐疑地望他一眼:“我为何要怨你?”
“你不是最讨厌我……嗯,”话到嘴边,李桢又觉得不妥,于是换了个委婉的话:“仗势凌人吗?”
长歌轻飘飘望了他一眼:“我只是不喜欢你动不动杀人,那样徒增暴戾,对身体有害无益。”她将书合上:“况且,那汤盅被下了毒,也算是给她们一个小小教训!”
李桢走进:“教训?你们仙不就是讲究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吗?”
长歌语声不缓不慢:“虽人要有慈悲之心,却不可过于迂腐,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李桢轻喃出这句话,却是慢慢笑了。
“你一晚没睡?”长歌将手中那本兵法放下,望着他俊朗的脸上挂着的两个黑眼圈,这李桢果然长了一副好皮囊,熬了一夜,居然未见丝毫不妥。
李桢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长歌交代的功课我怎敢怠慢!”
“很好,那我今天下午便来考考你。”长歌如玉般的手指往他额头轻轻一点,李桢顿觉有一股舒服清凉的泉涌直冲头顶,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
有轻风吹过,撩起一缕长发,熟悉地馥郁的香气入鼻,似兰花香,鬼始神差的,李桢伸手抓住那一缕飘飞的发丝,循着它,一直摸到了长歌的鬓角。
长歌一怔,从小她生长在凤凰仙山,又是下任族长,天姿聪慧,所有之人无一不对她尊敬避讳,除了她母亲,还未有人敢如此与她亲近,渐渐地,也就养成了她孤癖傲慢的性格。
眼前之人虽是少年,但这般亲近很不习惯,下意识地撇开头。
却被李桢制止:“别动,你的头发乱了!”
这一声,长歌真的不再动了。
此刻,少年的侧脸笼上了一层暖暖柔光,这一瞬间,天地间所有璀璨明亮的东西黯然失色。长歌一时看呆了,这样的李桢真的真的很少见呢!
把那乱掉的发丝别于耳后,李桢落在女子有些泛红的耳尖,又忍不住伸手去碰,谁知刚碰到,恰巧这时有人通报:“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李桢皱了皱眉,这么早,皇后找他有何事?
“本太子知道了!”他应了一声,放下手,望着长歌:“我去一趟皇后寝宫!”
长歌挑眉,下意识地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