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又一次传来抽气声。
沙哑声音似乎顿了那么一顿:“那我把话说在前头,我虽然不是做正经生意的,但是老朽有所为有所不为,今天谁要是敢拍这司母戊鼎,谁就是我血影的敌人!”
各间屋内的抽气声愈加大了起来,血影这个名字,捞偏门的可不陌生,这是一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组织,出了名的神秘诡异——据说也做正当生意,但是大部分传言都是其组织的人如何凶残,如何不讲规矩。
可是今天这沙哑声音,俨然以血影首脑自居,而且言外之意,显然是不希望这样一件镇国之宝被拍卖,这就很是让人费解了。
主持的中年人却是面带微笑:“沙老板多虑了,我知道血影的消息十分灵通,不过我们这次拍卖的一些详情,沙先生或许还不时很清楚,这件司母戊鼎,可不是国家博物馆的那一件!”
各个屋子里顿时议论纷纷,那沙哑声音似乎没料到这一点:“如何证明?”
中年人一笑:“国家博物馆那个的一只鼎耳是复制的,这只可没有啊——”
王保保连忙盯着鼎耳的接头处细看,果然没发现有断裂的痕迹。
沙哑的声音顿了一下:“如此说来,这件岂不是赝品?”
主持的中年人抬高了嗓门:“赝品——不不不——如假包换,这就是原版的司母戊鼎!”
议论之声更大了,突然一个粗豪的声音传来:“没错,这就是后母戊鼎,当时为了保证祭祀的进行,都是一范双铸,这只鼎和那只掉了耳朵的,是兄弟两个!”
王保保听得很真切,说话的正是闻仲。
论起这司母戊鼎来,还真没有比这老头有发言权的,这本来就是他家的嘛——呃,说起来,妲己也应该有股份的。
中年人明显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这样的机密居然从别人的口中说了出来。
那位沙老者沙哑着嗓子:“不知道这位的说法从何而来,老朽不才,对着青铜器也算是有些研究心得,但不知这种说法如何取信于天下人?”
这话问得有力,你不能自说自话啊,得有点科学依据啊!
只可惜,今天问的是闻仲:“事实就是如此,你爱信不信!”
闻仲一句话,终结了这个可能讨论了十天八天也未见得有结果的问题。
沙老者:“……”
作为主持人的中年人显得有些沮丧,本来这一问一答都应该是他的活儿,全指望着靠这个吊起众人的胃口和气氛呢,结果沙老者出来当垫脚石倒是不错,可是闻仲上来就把底儿给揭了!
估计中年人心里都崩溃了——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儿啊!
王保保看这中年人半晌不说话,决定帮他一把:“我说,既然是真货,那就开个价儿,大伙好拍啊!”
只要不是国家博物馆那个,王保保就没什么心理障碍了,不过即便如此,那也是咱们自己的,总不能说,我家有两个,就非得让人弄走一个去,谁特么也别想!
中年人长出一口气:“既然大家已经知晓了,那我代表集团再次重申一下,我们集团可以保证,这是一件真品,所以它的价值毋庸置疑,现在请大家开始拍卖,底价五千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一千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