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拳路和冉冲一模一样,但在角度、力量和度上无一不胜出后者一筹以上,综合下来拳术威力顿时显出天壤之别。
温言从学养息功以来,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可怕对手,心知只要稍一不留神就是落败结局,心神完全收敛,抛弃了逃走的想法,全心应对。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话确实没错。
房间外,袁河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心里一沉。
看来温言是没把他的警告听进去,这下糟了!师父一旦发怒,那是佛都拉不住!
但要他进去劝阻,他也没那个胆量。万一师父把怒火迁到自己身上,那就冤到极点了。
蓬!
房门突然被由内向外地撞开,门板落时,温言踉踉跄跄地跌了出来。
袁河目瞪口呆地看着。
女子如风般追了出来,娇喝道:“想逃?虚家的弟子都这么没出息吗?”
隔壁大佛堂里,有和尚忍不住睁眼朝外看,带头的老和尚淡淡道:“静心。”
朝外偷看的和尚登时回头,恢复了闭目『吟』诵。
老和尚双手合什,像没看到外面动静般继续『吟』诵经。
院内,温言借着跌退缓解对方强攻带来的强大压力,几乎麻木的双手终于有了片刻的喘息。
和这女子激斗不过几分钟,他就像过了几年那么漫长,对方每一次攻击都像有把两吨重的大铁锤锤在他身上,让他不得不一直全力以赴。
力竭感阵阵『逼』来,相伴的是无法战胜的沮丧感。
他所擅长的脉气破坏攻击,会受到目标对象的强弱影响。在冉冲这样的高手身上,他的脉气攻击已经效用相当有限,而在这女子身上,根本就是完全没用,『逼』得他只能用真实的实力硬扛。可是以硬碰硬,尽管有养息功的内气支撑,要拼得过把刚猛路子走到极端的“金刚拳”又谈何容易?
不过另一方面,温言隐隐感到并不是对方毫无弱点,只是她的强处太强,把所有弱点都给掩盖下来,而他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把这些掩盖起来的弱点抓住。
蓬!
再挡了那女子十来记攻击,温言终于『露』出破绽,被对方一拳轰在胸口。
温言一个后,足足在空滑过了四五米,才落到地面,幸好及时用力,勉强站住。
那女子惊异道:“竟然还能避过要害,哼!”如影随形般再次追击而去。
那边袁河呆看着师父疾奔的姿态,另一个念头忽然升起。
这是有多久没见师父出过全力了?
他从十多岁起就跟着她学武,到今天为止,能让她出全力的人绝对没超过三个,没想到温言竟然是其之一!
那边温言缓过一口气,蓦地眼精光一闪,不退反进。
那女子微感意外,仍保持着迅猛攻势,粉拳挥击。
温言一个侧身勉强避开对方拳头,和对方贴近。
女子一声冷笑,左手已一拳砸到对方小腹上,正要痛击时,蓦地头上一痛,顿时不由自主地尖叫出来。
“啊!”
那边袁河眼睛瞬间和嘴一起瞪圆。
不会吧!这招也行?
空地上,温言一把抓着她散的长发,迅在手腕上缠了两圈,喘着粗气威胁道:“你……你要不停手,我……我就扯掉你头发!”
“无耻!”那女子怒不可遏,回身一拳。
温言一个侧闪,避开她的拳头,手上加劲。
女子再次痛叫,侧着头被这家伙牵着走,一时没了反击之力。
刹那之间,战况骤转,温言扯着她长发喘道:“是……是你『逼』……『逼』我的!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能先把你头发给扯光,保证你从此以后再没办法见人!”
那女子气得浑身发抖,却知道这家伙说的是真的,不敢动弹。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养息功水准这么高,竟然还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温言慢慢恢复过来,呼吸渐趋稳定,忽然一松手,退开了几步。
爱美是任何女人的天『性』,刚才情急下赌这一手,幸好现在看来赌对了。这美女虽然在庙里不知道念什么经,但凡世心根本没有脱掉。
那女子捂着头也退了几步,眼里喷着怒火,似要把他给烧成灰。
温言保持着全神警惕,沉声道:“只要你敢再向我动手,我一定会旧计重施。你该清楚,我虽然打不过你,但要搞点扯头发这种小动作,你绝对防不住!”
那女子怒道:“你卑鄙!”
温言哂道:“为活命我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不信你试试!”
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经为自己定下了这条原则。现在虽然因为学艺有成,很难再遇到需要他不择手段的情况,但只要遇上,他绝对不会犹豫。
那女子气得脸都青了,咬牙切齿地道:“滚!”
温言倒退出十多米,这才一转身,朝外奔去。
院内,袁河这时才敢小心翼翼地走近:“师父……”
那女子怒极反笑,娇笑道:“温言啊温言,迟早我会让你明白惹怒我关千千是什么样的下场!”
旁边袁河浑身一颤,再不敢帮温言说话。
没人比他们这些亲传弟子知道这师父是何等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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