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机场没多久,乾启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一下号码,疑惑地接起电话,片刻,他听着电话,眉头渐渐皱起。
赵新开着车,看乾启的表情,心无端拧了起来,莫名紧张,觉得对面可能是单明媚,她说要来,却没有说具体日子,所以让乾启如临大敌,早早把宝珠打发走。现在弄得他自己也是……要表白吗?
和单明媚表白——他真的没有想好呀。
看乾启挂上电话,他立刻问:“谁打给你?”
乾启看了他一眼,没计较他的八卦,把手机扔到一边,“是美国打来的,那边的华人商会主席。”
“这会,美国才早晨。”赵新随口说,却暗暗松了口气。
“嗯……那个天价成交的类属民国瓷,当时是通过一个中间人,他们家有个女孩……”乾启说,“她说想来安城旅行。”
赵新的头皮蹭一下炸起来,兴奋的!他看着乾启,“这人对你有意思?”如果不是,旅行干嘛要通知乾启。
那没出息的口气,表明了好像从来都没有人对他表现过兴趣。
当然,几个少年一起长大,一个铁桶般的小圈子,别人都进不来,偏生他们生活还很单一,根本没什么机会接触外面的女孩。乾启同情地一拍赵新,“等单明媚到了,你把这些年寄东西给她的单据,直接拿给她好了。”
赵新说:“给她也没用。关键我现在想到她很有压力。”
“压力?”乾启又拿过手机按短信。
窗外的夜幕低沉,路灯照出璀璨大道,赵新说,“或许不应该是压力,就是清净惯了……”他笨拙地,试图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以前那样闹着也不觉得,但现在我都习惯文斗,和客户斗气斗勇,大家互猜心思,你知道,都是用脑子。”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位置。
乾启抬头看他,眼神滞住。
赵新一点不觉得自己说了惊世骇俗的话,继续说:“就是现在,你知道,公司手底下也有人了,每天早晨我到公司,那么多人等着靠我们吃饭,人不知不觉就想变得沉稳一点……我一想到她就像要面对原子弹,你懂吧?!”
他看着乾启,满怀期待,觉得如果乾启不懂,就没人能懂他了。
乾启忽而有些热泪盈眶,这他妈多少年了,赵新终于理解他的痛苦了,他低头继续编辑短信,重重叹了口气,无限唏嘘。
赵新立刻被这沉重的叹息感染,以为他在苦恼有人要来安城,说道:“别人要来,那你可以不理她呀。”
“不行”,乾启很干脆,“是我告诉华人商会的主席,如果对方找我,让传话的。”
这是为什么?赵新完全想不通,“让宝珠知道你死定了!”他肯定地说,语气隐含警告,像个为宝珠守护肉骨头的狗腿子。
“自然是有事。”乾启看了他一眼,又复叹气,这帮子,一个个都从伴郎团,歪去了娘家团……
第二天一早
赵新心事重重来到公司,玻璃门一开,看到接待正伴着一个年轻姑娘,一身粉红色的套装,浑身职业女性娇俏的气质,赵新脸上满是惊讶,“你……你怎么在这里?”
“赵总,甄姐说以后詹小姐在我们公司上班。”伴着詹璐璐的女孩说。
赵新对她摆摆手,对詹璐璐一晃头,“过来说话。”那动作像要对暗号。
詹璐璐笑着跟着他走。
一进办公室,赵新一扔公事包,“你怎么不打电话先和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