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人工湖,岸边是三米宽的原木地板,地板连着临湖的西餐厅。
四月了,正是天气不暖不热的时候,餐厅外摆着桌子。
桌上白色的餐布随风摆动,桌子中间,小花瓶里插着鲜花,红玫瑰和黄色的康乃馨,满天星。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为了好看。
贾承悉放下手中的杂志,看了看时间。湖光景色正好,想到要约见的那个人,不由觉得有些糟蹋这美景。
不远处,一个穿红色裙子的女人款款而来,他顿时皱起了眉头,什么叫生理性厌恶,就是以前觉得怎么好,怎么喜欢的东西,只要是穿在这个人身上,或是与她有关,就会生理性的令自己厌恶和烦躁。
他想到曾经自己最喜欢陶念晴穿红色的衣服,他还记得,他从云南回来的那天,在店里遇上陶念晴和宝珠,那一天,陶念晴穿的红色衣服还是自己买的,真是物是人非!现在还好季节不对,她没有再穿,不然贾承悉毫不怀疑,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给她扒下来。
“来很久了吗?”陶念晴拉开对面的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别废话了,”贾承悉连话都不愿和她多说,随手把桌上的文件推过去,“离婚协议书,签字吧!”
从陶念晴录了那个视频开始,他们夫妻可以说已经恩断义绝。
陶念晴拿过那离婚协议书,看两眼,冷笑着放下,“果不其然想让我净身出户!贾承悉你好歹也是个男人,这样的离婚协议书,”她晃了晃了两张纸,“你也真好意思拿的出手。”
“不净身出户难道你还想要赡养费?”贾承悉厌恶地看着她,像看一摊自己的呕吐物,“你做了那样的事情,我能忍着不打你,已经是我的涵养好。”
“那你可以打呀,”陶念晴点往前凑了凑,“你打了我,我要的更多。”
贾承悉看着那张脸,手抬了抬终是忍住没有一巴掌扇过去,他压着怒气说,“你既然录了那样的视频,就是大家撕破了脸,离婚就说离婚,你别太过分,得寸进尺。”
“是谁过分,我怎么得寸进尺?”陶念晴一拍桌子,“你竟然换了家里的锁,你不过分吗?你凭什么换了锁不让我进去拿东西?”
“让你进去把东西给我搬空吗?”贾承悉讥诮地说。
陶念晴呸了一口,“你带绿帽子带糊涂了。那是你一个人在家吗?那是我们两个人的家?”
“放你妈的屁!”贾承悉勃然大怒,桌上的花瓶飞了出去。
陶念晴侧头一闪,花瓶掉进了湖里。
瞬间暴怒到顶点,贾承悉想不到,给男人戴绿帽子,她都能当成引以为荣的事情,这女人,简直极品到了一定境界,他气得脸色发青,“你要不要脸,那是两个人的家?那是我婚前买的房子,那是我和宝珠买的房子!”
陶念晴冷冷看着湖上漂着的花瓶,又冷冷望向他,撕破了脸,就知道用最狠的言语攻击对方,她嘲讽道,“你和宝珠结婚买的房子!那怎么不见你离婚的时候把房子给她分一半?只有她愿意净身出户,你以为我跟她一样?”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再说,人家当时是在外面有人攀了高枝,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在这给我装糊涂,你比得上人家男朋友一根脚趾头吗?”
“你简直恬不知耻!”贾承悉也站了起来,“我以前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世上还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花瓶被扔,服务生时时刻刻都在注意这里,刚才看俩人见面就吵架,他们没人敢过来,此时,桌上少了花瓶,领班打扮的男孩子,无奈自己走了过来,站在旁边,等着他们吵架的空档好讨要花瓶。
贾承悉觉得真是丢人现眼,伸手掏出钱包,抽出几张一百元递过去,那孩子迅速消失。“就知道见你没好事,你看看周围,”贾承悉伸手一指,“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约在户外吗?我见你都嫌丢人!你还敢来问我要钱,你看看你做的烂事儿,你有什么脸来问我要钱?
“要不要钱是我的权利,给不给钱也是你的权利。”陶念晴不阴不阳地说,“可是你不给钱就该清楚,我是不会和你签字离婚的,你头上的绿帽子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引人注目!”
贾承悉简直不敢相信,她的另一面竟然是这样的!这种女人,他一辈子也没有见过。
陶念晴看他哑口无言,胸有成竹地说,“你可别说我没有警告你,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可以慢慢和你耗,那天的视频被删了一次,我还可以再录第二次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