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系列人劝说无效之后,陈文正居然丧心病狂地想起了江航、江帆、张赐这些人。而且他还觉得两害相权取其轻,觉得朱文康的危害比张赐还大,宁愿她跟张赐扯上关系也不愿意她嫁给朱文康。
所以,陈文正同学还真是生意就不管了,径直就出门,一不做二不休,雄赳赳气昂昂地就上张府敲门去了。
开门的王管家也认识陈文正,询问有何事,陈文正是打死不说,只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二公子。
王管家摇摇头,说:“二公子吩咐过,凡是跟云来饭店有关的人来,都不见的,陈掌柜请回吧。”
陈文正没料到张赐有这么一条规定,立刻就懵了,但他立马就说:那我见一见江统领。
王管家想了想二公子并没有规定这个,就去告诉了江航。江航在前院的照壁处就接待了陈文正,丝毫没有要详谈的意思。只一句:“股东大会不是还要过一些日子么?你来干什么?”
陈文正也不管不顾,径直就压低声音说了陈秋娘要嫁给朱文康的事,希望江航跟张赐能去劝说陈秋娘,不要往火坑里跳。
江航蹙了蹙眉,说:“这关我们什么事?那是她自己的决定啊。”
“可是,可是,你们毕竟相识一场,尤其是二公子曾与她也算是有过情谊的,难道就看着她这样往火坑里跳么?”陈文正已顾不得太多,简直是病急乱投医的典范了。
江航依旧是一脸平静地摇摇头,说:“公子已说过,从今往后,她与我们再无瓜葛,你找错人了。”
随后,陈文正被赶了出来。一直觉得公子不对劲儿的盼清目睹了一切,于是又回来语重心长地跟陈秋娘做了工作。无奈陈秋娘心意已决,盼清只好唉声叹气,继续回去饭店坐正。
陈文正失魂落魄之后,并没有气馁,居然跑去找朱文康摊牌,问他要如何要不娶陈秋娘,最终是被朱文康派念奴送了回来,并且给陈秋娘带口讯,说陈掌柜劳累过度,应该看看医生了。
陈秋娘看到这种情况,心里感动不已。但她面对的是朱文康这样的恶狼,而且对方还捏着柴瑜的性命,她更不能不顾及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以及陈文正一家。所以,她几次三番有了几丝动摇,想要告诉陈文正她不过是希望借这一次险境,来一个金蝉脱壳,彻底摆脱这些纷纷扰扰。
不过,朱文康的心狠手辣是远近闻名,甚至在有点小儿止哭的效果。她又怎么能让陈文正他们涉险呢?说实话,她这一次的目的很明确,但计划却很模糊,可以说没有真正详细周密的计划,一切的变数太多,一切都要听天由命。也因此这一计划实施具有很大的风险,她亦不知道到底最终到底是什么结果,所以,不想旁人参与其中的她,便只好与亲人越发生疏。
陈文正则是看着这么多人劝解陈秋娘,她还是执意要嫁给朱文康,心急如焚之下,他终于消沉,以酒度日。有时候醉了就呼呼大睡,有时会忽然坐起来哭闹,说:“枉我三尺男儿,还说精忠报国,守护疆土,现如今连身边之人都保护不了,何用,何用。”
陈文正哭得伤心,陈秋娘亦不作声,不露面,只端坐在自己的屋里,心如刀割,泪如雨下。即便屋外,陈夫人与小青亦是长吁短叹地劝解陈文正:人各有志,丹枫不是糊涂人,你能及得上她一半的聪敏么?
“聪明人亦有糊涂之时,她虽然看起来像是十二三了,但才九岁啊。并不知道男女之事,亦不知道一个人。”陈文正几乎癫狂。
众人对于他这种表现都默默不语,因为大家都没办法劝阻陈秋娘,并且大家也没有办法来阻止朱文康的手段。
这一段时间,众人都与陈秋娘隔着一段距离。一是因为她大部分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里奋笔疾书,二则是大家觉得没法帮她而内疚,从而躲避着她。
陈秋娘因此空出了大片大片的私人时间,这些时间除了真的拿来做资料之外。她还将自己化妆成一个驼背的老太婆,于日暮黄昏溜出陈宅,从小巷子溜走,处心积虑打探朱家纷争的整个过程,寻找已落败的朱文康的几位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