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距离既不很远又不是很近,可以保证一旦出了什么事,我还有逃跑的余地。
可是我又能跑到哪呢?
想了想,我又走近了一点。
我说:“瑟琳娜呢?”
他看着我,不说话,我心里有点紧张。
我故意说话,显得自如一点。我说:“我的同学病了,他没有长红头发,可是病了,你知不知道原因?”
他还是不说话,一直在打量我,两只眼睛像红外线灯泡一样上下的移动。
看得我想骂人。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我说:“我们和你们一样被关在这里,大家互不干涉,你们不要打扰我们,我们也不会打扰你们。当然,如果你们愿意帮我们的话,我们会很感激的。”我试图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没想到他还是不说话。
还是他是哑巴?!
我失望了,转身想走,突然他开口了。
我听到一种极其嘶哑的声音。像是连抽了好几天的烟,把嗓子给烧坏了的那种,嘶哑得像是破锣。
他说:“我不是医生。”
我奇怪的是他的发音居然有R国的口音,难道他是R国人?
我回过头问他:“变异会死吗?”
他突然笑了。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是因为我说的话?
我有点着急了,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我们中有人长了红头发,还有我的同学,到底是不是因为变异?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他说:“变异会死,不变异也会死。”
说来说去等于什么也没说。
没错,人都会生老变死。
那胡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有红头发?对了还有螃蟹女孩?我觉得应该趁这次机会,把问题问清楚。
我说:“变异是否会使人的五官发生变化?”
他回过头,高深莫测的看着我说:“任何生物都由化学元素和化合物组成,凡事都有可能。就像是一碗水,冷的时候成为固体,热的时候成为液体,在某种时候又成为气体。换句话来说,任何生物的形态构造都可以由环境来决定。”
他的语气很平静,长相也很儒雅,说这番话时,像一个学者在和我们说一件普通的自然规律。
可我怎么觉得他是在卖弄?
听得我云里雾里。
我说:“到底红头发是不是因为变异?”
他说:“是。”
我说:“变异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说:“这由环境决定。”
我说:“那我同学是不是因为变异才死的?”
他说:“我说过了,我不是医生。”
也对。
他没见到人,肯定是不了解情况。
我说:“这么说,我已经开始变异了?”
他说:“不只你,还有你们。”说完,他带着一种很诡异的浅笑转身走了。
什么意思?
最后这话听得我毛骨悚然。
他一直在等我,难道只为了告诉我这个?
我们都已经开始变异?
靠!
你才变异呢,你们全家都变异。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一点。
他说变异之后,由环境决定五官会不会发生变化。照这么说的话,我们已经开始变异,甚至……很可能会变成另一个人?
这么说,螃蟹女孩当时变成瑟琳娜不是偶然也不是我的幻觉,归根结底是因为变异?
到时候,会不会出现两个一样的我?
不,不对,已经出现了。
那个大缸里的胖子,不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