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学校最大的好处是,空宿舍多。就算我们一人住一间,也问题不大。
我们把东西都搬到了隔壁,隔壁的宿舍虽然小一点,但是和原来宿舍结构一样,床什么的都有,直接就能住人。
搬完行李之后,老实说我舒坦了许多。
昨晚闹了一夜,刚把行李搁下我和白眼狼一前一后都爬上床补觉。
我自欺欺人的认为,关于鬼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和鬼同一屋与和鬼隔壁屋,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然而,我睡得并不踏实。
我老感觉屋里有人。
有时候是脚步声,有时候是笑声,有时候甚至还有猫叫。
喵喵喵的声音……
可每次我一睁眼,又什么也没看见。
门窗都关得很严,不可能有其他人进来。
一开始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后来三番几次听到声音,我发现不对劲了。
我怀疑这屋里有鬼。
说不定这鬼很可能是从隔壁过来的,因为我们得罪了陆斌。我后悔图方便,没有搬到远一点的房间。
我小声的喊:“白眼狼、白眼狼……”
白眼狼哼了一声,翻身接着睡。
我睡不着了。
我把身体背对着里面,眼睛睁得大大的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很奇怪,那恼人的声音消失了。
只有旁边那只猪的呼噜声。
我怀疑……难不成刚刚是幻听了?
可没过多久,我刚阖上眼睛,一阵西西索索的声音又响起了。
是脚步声。
那声音我很熟悉。
以前在家里光脚踩在地面上,就是这样的声音。
走路的人并没有刻意的掩饰自己的存在。重量一下下压在冰凉的地面上,先是似有似无,然后渐渐清晰,像是从门口慢慢慢的踱过来,然后停住。
感觉他离我很近,有淡淡的呼吸声从我的后面传来,我想说不定他就在我床边看着我的后背。
或许我应该称呼为“它”。
会不会是海里的黄詹文?
我突然害怕了,不知道对方站在我的边上想干什么?
我在床上,对方在床下,很不利的位置。
我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还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声,使其听起来均匀一点。
我在努力装睡。
终于,脚丫挪动了,它在徘徊。
然后我感觉它上了床。
因为我对面的床板在动,床板吱吱呀呀的一阵。对面床铺上放着我几件脏衣服,难不成是小偷?
不对,小偷的话,应该去翻地上的行李箱才对。
看来真是有鬼?
我没有做梦吧?
我用指甲暗暗掐了一下手心,疼!
手心湿漉漉的,我太紧张了。
鬼怕什么?
鬼怕光!
可现在就是白天。
是因为阴天阳光不够强烈?
我的手指轻轻蠕动,一点点朝床头摸去,那里放着一个手电筒。
我很谨慎,除了手以外,身体的其他部位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我不想我的小动作引起“它”的注意,万一被偷袭呢?
这事真的说不好。
结果……
我摸到了一团软软的毛?
有点像是毛帽子?毛毯子?
我不记得我有放这玩艺,更何况现在是夏天。
突然,我打了一个冷战,毛团动了。
有一只毛茸茸的尾巴还扫到了我的脸。
我扑通一下就坐下来,大喊了一声:“白眼狼,快起来。”
我终于看清楚了,是一只猫,一只雪白雪白的猫。它听到我的声音后,哧溜一声就钻到阳台上。阳台上有防护网,我猜它可能也是从那里溜进来的。
与此同时,我快速的往的朝对面扫了一眼,床铺是空的。
我又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白眼狼说:“干嘛,你吓我一跳。”
我说:“这里有只猫……”
他嘟嘟囔囔的说:“怎么可能有猫?你一定是做梦的吧,睡觉!”
说完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我哪还睡得着,翻身坐在床上。
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的床铺。
我发现,原本在床铺上的脏衣服散落了一地。
桌上却多了一堆乱糟糟的东西。
凑近后,我看清楚了,是那把枯萎得不成样的半枝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