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众人只觉脚底下大地颤抖的越发厉害,连脚跟都难以站稳,又纷纷退后十来步,远离这头发狂的大象,就在他们慌忙逃开的这一秒,谁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头大象居然用下颚硬生生将水泥地砸穿、砸至龟裂,紧接着,又用下颚将泥土一层又一层往下凿击,往下锤打,直至稀松泥土形成道小土坑之后,它忽的举起长鼻猛地一吸,将泥土吸入鼻腔内,猛地转向面前一名士兵,嗷叫一声,猛地一喷,只见泥土就似一颗颗沾上水的小型炮弹,以急速破空而过,狠狠砸在这人脸上。
众人惊异望去,只见那满脸是泥的人就如窒息般,挣扎着想要将泥土自脸上抹去,但无论他怎么抓,怎么挣扎这些土就似黏在面上般,怎的都弄不下来,短短三十秒,这强至五级生物能量的军人,就这般沉沉窒息而死,没了动静,双手双脚就似溺水般蜷缩成一道,五指僵硬,身躯冰冷,自喉咙一路红到耳根、红到眉眼。
这、这都可以?众士兵诚惶诚恐,心底一片清明,显然这些泥巴里混杂了某些粘性液体,而这些液体很可能出自大象鼻腔,若是被砸到,恐怕很难弄下来,顿时,一个个踌躇对望,不敢向前,生怕被这鼻息间的泥土砸到。
砰——砰——砰——象鼻就似枪膛,微一对准,就是一炮袭去,接连五炮,由于有了前车之鉴,众士兵心里有了底,知道要避,倒是没人再被这泥丸炮弹轰中,只不过,当泥丸炮自身旁穿过时,谁都能闻到,这其中蕴含的这股比北门外尸臭都要恶心的酸味儿、腥味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这群士兵疲于躲避泥丸炮之际,从战场最中央,那一簇被士兵围绕得水泄不通的黑色人潮中,沉闷的践踏声再度响起。五头大象被两百士兵重重围住,攻击就似春雨,虽细但密,接连不断轰至它们厚厚皮肤之上,但与先前一般,这样的攻击优势没有持续几分钟,当独眼象忽的低吼一声过后,五头大象迅速以长鼻挡开周围士兵,结成五芒星之态,朝五个方向同时冲刺而去!
血液再度在夜空绽放,但这一轮,却远比前次要艳丽的多。靠的过近,贴的过密,两百士兵几乎是以排山倒海之态粘成一片,被巨象这长鼻一扫,顿时如演唱会的人潮般,一倒倒一片,靠在前头的士兵,当望见铁蹄踏来时尚能有力一搏,身躯一闪,可靠后头与中央的就惨了,被无数身躯压倒,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望着粗如立柱的矮胖大腿自身前落下,将自己连带同伴一道踏成肉饼,肝肠寸断,血流成河,仅仅一波,死伤过半。
“怎、怎么会这样!”秦月面如死灰,目瞪口呆,遥望地上这一具具累成血海的尸堆,身子一个不稳,就从一头大象身上翻滚下来,大脑如遭雷劈,容不得她分析,只见这五头大象又自同一个方向冲了回去。她看见那数十被踏断双腿的士兵在尸堆里挣扎着想要爬开,可却是连分毫都挪不动,才刚一抬手,就被那染血的粗壮铁蹄践踏,如气球炸裂般,脑浆、血液溅得到处都是。
整整一百个精锐士兵,五百颗原细胞,近五千头丧尸才换来的成就,就这般没了?打了水漂?仅仅是一冲、一折,这批士兵就似了……秦月如遭雷劈,大脑瞬间短路,泪水夺眶而出,连张嘴的力气都没,心彻底碎了。
这是爷爷信任自己才交出的精锐部队,如今连一头大象都杀不死,就这样灭了大半,而爷爷刚才,领着百余普通士兵都能将大象群杀死大半……
我是废物……我是花瓶……
面颊惨白,雨打梨花,她却是承受不住压力,彻底崩溃。
全军,随时可能崩溃!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