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心里叹了口气。“你只能告诉我这些吗?”
孙明志没有马上回答他,双眼又看向屏幕。他一只手操控着鼠标再一次对图片进行了一遍周密的观察之后,还是摇了摇头:“照片确实照得很清晰。但我目前也只能肯定它是一种古钱币。而且我还肯定它非常值钱可能是一件国宝级的古玩呀!”
国宝级,那得值多少钱?
王刚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由头到尾,他都忽略了那件谋杀案——发生在青河小区的谋杀案!当晚他还看到了那具用帆布盖着的尸体!这一切跟钱有关吗?不过它跟那枚古钱币肯定是有关系的!谋杀案,钱,古钱币可能会引起大爆炸的古钱币王刚脑子里又乱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再一次把几个关键词整理了一遇:谋杀案,钱,可能引起大爆炸并带有放射性的古钱币是了,是为了钱,而且这些为了钱而杀人或被杀的人一定知道这是什么。不管它是古钱币还是别的。他们一定知道它是什么!
“你怎么了?”孙明志看着王刚在过去几十秒里脸部的表情变化,不由关心地问。
“噢,没什么!”王刚一下子回过神来。“会搞清楚的”他几乎是自言自语。没想到孙明志马上接上他说:“那是当然,我们马上就去搞清楚它!”王刚立刻瞪大双眼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孙明志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不代表我的导师也不知道。”
王刚当然马上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双手一拍大腿:“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请你的导师吃龙虾去!”
孙明志微微一笑,抬手看了一下表,然后站了起来。“走!”
王刚马上跟着站起来,随他走出办公室。
王刚尾随着孙明志走出公司大楼。孙明志一边走,一边给他的导师打电话。因为孙明志在电话里不断地提到“古钱币”三个字,所以王刚极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孙明志说话的声音本来就不大。再加上两人走路的脚步声都很大。王刚只能听到什么“从没见过”“很有研究价值”等一些零碎的语句。不过,从孙明志的表情可以看出: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导师,对那枚未知身份的古钱币都非常感兴趣。而且很明显,他的导师在电话里问了很多问题。以至孙明志一直走到停车场上了车,还在煲着电话粥。王刚却早就把自己的车开了出来,只好在他车位后等着他。一会后,孙明志放下了电话,从车里探出半个身体面向王刚:“我老师说直接上他家里找他!”
这当然再好不过了。王刚隔着挡风玻璃冲他点了点头。
大约半小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了天海市苏旦大学,在教工区停车场停了下来。王刚与孙明志下了车,随在他的身后走上一幢教工家属楼。在王刚想象着孙明志的导师该是什么样的外表时。孙明志敲开了导师的家门。然后,王刚就见到了那位他从未听说过的王尚清教授。
一点也没错,就是王刚想象的那个样子:一件没有袖子的灰毛衣套在黑色的衬衣外。鼻梁上一副黑色边框的眼境。有深渊一般的眼神以及和蔼的笑容。还好他的头发不显得花白,倒是一溜乌黑得油亮。不过教授的头发仍与想象中的那样齐刷刷地梳在脑后——这就是老科学家千篇一律的打扮。六十还是七十?王刚猜想他的年龄。但是被王教授亲切的问候打断了:“你就是那位天才的电子学家?”
难道搞学究的人都要带上“学家”两个字吗?王刚在心里苦笑。同时也有了应付这种老学究的底——在保持谦虚的同时,你有那样真,就说那样真。他微微一笑:“我是搞电子的,但不是天才,更谈不上学家。”身旁的孙明志这会儿跟换了个人似的,看起来更想个孩子。一点不像是一个创立了一家公司的老总。他本来想来个正式介绍,可是听了王刚的回答,他知道自己还是在一旁傻笑着好。
王尚清哈哈大笑了几声。“好!年轻人有这份谦虚就好!请进。”
仨人进了屋,在沙发上座下。王刚习惯性地环目四顾。还不到一分钟,他就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别人的家。王刚发现,在整个客厅里,除了诗情,就是画意。整个大厅有不少的字画挂在墙上。这些字画或是清雅脱俗,或是龙飞凤舞。光是这些收藏,就足以透露出主人的气质修为。甚至连整个客厅里家具的古色古香,都透出一股子文化的味道。一个字:强。
王尚清坐在他对面,显得非常有修养。他让王刚打量了好一会后,才探身小声问,好像怕吓着他似的:“龙井还是铁观音?”
王刚一怔,随后回过意来,立刻一笑:“在您这儿,白开水也可以让我品上好一阵子。”
王尚清听了也是一怔。他瞪着王刚看了一会,突然一拍大腿,扭头向厨房:“那个做饭的,还有没有云雾尖?”王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边的孙明志却低头笑了笑。那厢厨房里一把女高音传出:“干嘛呢?有饭给那小子吃就不错啦!还喝云雾尖呢?”
王刚不由又是一怔。可是孙明志却几乎把头低到了红木沙发的底下。他师娘那句“那小子”,明显指的就是他。王刚正要皱眉的时候,王尚清已经冲厨房连连摆手。“误会了误会了!那个做饭的,把头伸出来看一眼!你别把咱家的稀客吓着了,跑了我要你赔!”
厨房里当当的声音停止了。一会儿,一位年过半百的妇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见了王刚。她错愕了不到三秒钟后,脸上就笑了,冲着王刚说道:“真是稀客呀!真不好意思老头子你怎不早说呀还有你。”她手一指孙明志,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就没有了。“带着朋友上来也不吱一声。告诉你,咱稀客走了就要你赔!”
孙明志对她一摊手,不说话也不辩解。看来这孩子因长期的受压迫已经变得逆来顺受了。王刚在沙发上站起来,冲王夫人伸出一只手。“嫂子,您的稀客叫王刚,来增饭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屋子的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教授夫人也乐了,一只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跟王刚的手握了握。秋水一样的眼睛带着浓浓的成熟韵味。“果然是稀客云雾尖您坐,我这就去泡!”她说完,松开王刚的手,飞快地跑向厨房。
王刚坐下,看向志得意满的王尚清,把手一摊。“如果我和你出生在同一个年代,你的问题会很严重。”
“此话怎讲?”笑容可躬的王教授把眉头一皱,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我会尽全力跟你争夺嫂夫人。”王刚很认真地说道。这话让一旁的孙明志几乎从沙发上跌了下去。教授显然也是回不过神来,他瞪着王刚看了足有十秒后,哈哈大笑起来,前呼后仰。“你呀”他伸手指了指王刚,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一边的孙明志扫了一眼王刚,也连连摇头。
“有什么不觅吗?”王刚皱了一下眉头问。“没有,完全没有。”教授连忙摆了一下手。“你对人的称赞方式太特别了,我可有点消受不起。”王刚点了点头:“这是我的老脾气了。”
“听说你有好东西要带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