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茹原本才搬家时,身边还有明喜明慧两个大丫鬟,明喜又因乱嚼舌根被赶了出去,就只剩明慧一个大丫鬟了,其余的都是粗使的小丫鬟。后来分了家,家境越发艰难,连着小丫鬟和家中的下人都遣了不少。如今听了鸣露的话,心中真的是对嫂嫂感激不已。明慧在一旁找着卖身契,听到这番话也是暗自落泪。人都说这侯府的表姑娘是个纯善的傻姑娘,一心只会为人好,看来此话真的不假。
“我们奶奶其实也不愿再发卖人了,只是这刚进门,若是就被那恶仆打了脸,往后在家里也只怕过不舒坦。方才的事儿,奶奶说待会儿见了面会跟姑娘亲自道歉,还望姑娘切莫见怪。奶奶说了,卖出去几个,一定赔姑娘十倍的回来,必不会让姑娘管家艰难。”鸣露这一套一套的说辞,说得司马茹恨不得立刻就飞奔道桐花苑去跟罗念安道谢了。
“告诉你奶奶,她来了自然是她当家,待会见了面,我就要交钥匙的。她想再把事儿推给我,可再不能了。我可是好久没过过舒坦日子了,她来了,我好歹也能睡个安稳觉了。至于那三人,该怎么打发,本来就是当家主母的事儿,用不着来跟我说。我可是娇客,别忘了。”
司马茹说完,咯咯的笑了起来,转头又对明慧道:“你这丫头,还不找快一点,再有两刻时辰,我嫂嫂就要去敬茶了。今儿我必能得个好礼物,你可莫耽误了。”
明慧抹了泪笑道:“是,咱们奶奶最是宅心仁厚的,姑娘又最是人见人爱的,想必奶奶给的礼可不小呢。到时我也去讨个打赏。”
三人笑了起来,又是好一通忙乎才找齐了卖身契,鸣露给司马茹行过礼,就又回了桐花苑回禀去了。
罗念安正帮司马思穿外袍呢,听着鸣露进来回的话,头也不回的对她道:“既然如此,让曲妈妈去找几个牙婆来,这回要多买些人,务必凑足一百个人。要三十个丫鬟,二十个仆妇,四十个小厮,再要五个厨娘,两个车夫,三个门房。”
司马思听着,好奇的问道:“怎么小厮反而要的多些?跑腿统共要不了几个人,父亲那儿有丫鬟伺候就行了,父亲如今不出仕,也没有应酬,概不出门的。”
罗念安瞪他一眼道:“你真是个不知事的,那外院最是爷们的脸面,难不成以后你都不请人来家里应酬了?外院都是小厮打理着,人少了,职位安排不过来,扫洒谁做,跑腿谁做,给爷们牵马端盘的谁做?你家里原来有个练武场,可如今家里没那么大的地方,我只得给你弄了个小的,如今没人陪你练武,但也得有人帮你递个衣裳端个茶的。难不成要你那随行的三两个小厮全一并包了?人又不是牲口,不知道叫累的。这累了,差事就办不好,差事办不好,岂不是连累了你?因此小厮才更要多一些,轮班当值。物尽其用自然最好,可咱们也不是那苛刻的人家,总不能把人当物来用。”
司马思大笑起来,对一旁的凌霜凌雪道:“你们奶奶真行,我才说一句,她竟说了十句,昨夜她还嫌我话多,我看她才真是个话多的。”
凌霜抿嘴一笑回道:“奶奶平时连话都懒得和咱们讲,却跟大爷那么多话说,可见奶奶只把大爷放心里头了。”
罗念安脸红回头骂道:“就你会说,回头拿针把你嘴缝上。”
凌霜凌雪一点不惧,在一旁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司马思见这情形,心中明白,自己这媳妇可不是时时都如方才那般严厉,看她身边的丫鬟们就知道,只怕平时对下人最是宽厚的,不然丫鬟们也不敢这么玩笑。
罗念安回过头来给司马思戴好压袍的玉佩,打量了一下说了句好了,一抬头见司马思一脸得意得看着自己,忍不住脸一红啐了他一口:“只顾着你的了,我好没穿戴呢。”
司马思忙退到一边,笑着看自个媳妇穿戴好,接着他眼睛一亮,看着凌霜拿起桌上摆着的一块玉佩,给罗念安戴好。他心中喜不自胜,那块玉佩正是自己送给安儿的,母亲的遗物。司马思心中一暖,上前牵起罗念安的手,说了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