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旧恨,委屈,失望,嫉妒,愤怒,瞬间烧的她头皮发热,她的心中涌上一股玉石俱焚的想法,又看了一眼高贵从容的庄希贤,她捂着脸转身向外跑去——
庄希贤根本没有阻拦的打算,而是转头看着范立坚,“父亲就是这样教导妹妹的?虽然我不喜欢她,可是维护家族的名声不是基本的吗?还是我母亲教错了?”
范立坚尴尬不已,庄希贤说的一点没错,有些事情,有的场合就不是用来讲理的,这种事情就是,无论真假,没人关心,要的只是粉饰太平。
范立坚怎么可能当着这些好友说出指责庄希贤的话,那说了就变成指责庄美惠教导失误了。于是他只能安抚庄希贤,“希希别和妹妹一般见识。”
庄希贤低头看了下手,“父亲还是快去外面看看吧……”
一句话提醒了范立坚,那个女儿那样跑出去,一定是到外面去闹了,外面那么多宾客呢。
今天,整个庄家都装饰的很华贵热闹,比西式婚礼还要多的花,从酒店直接送来的西式美食,摆在一列列铺着雪白台布的长桌上,一盏盏的美酒全都装在水晶高脚杯里,拿在手中都自觉更贵气了几分。
宾客已经到了七七八八,原本只等女主人露面,但此时气氛却很诡异。
四面八方的窃窃私语声,可以忽略,以徐箐和范丽琪为圆心的那个位置,才是众人的焦点。
“我真的看到了,妈妈你一定要给我做主。”范丽琪见了自己妈妈自然是委屈,把刚才差不多的内容,一边哭一边又添油加醋给自己妈妈说了一遍。
“真是不要脸,就算在国外长大也不该这样,可爸爸还偏心护着她。”
原本大家都好奇庄美惠的女儿,该是什么样子,这一刻都被那里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吸引了目光:
“不可能吧,这么离谱的事情。”
“谁知道,没凭没据大概也不会来乱说。”
宾客大多都有身份,但这种明显是家事,大家只能装聋作哑,想要借故离开,又没人愿意去做领头的,唯有尴尬的不出声。
“你胡说什么?”旁边传来一声愤怒的男声,说话的是范希晨。
徐箐本来想指责女儿,但是一看到范希晨,她立刻改了主意,这也是庄美惠留下的孽种,这些年,她没少下心思弄死他们,可是庄美惠留下的人一直看的严严实实,害她没有机会。
“我没有胡说,我亲眼看到了。你别因为她是你妹妹就一味护短,我告诉你,她就是个有爹生没娘教的。”范丽琪一看妈妈没阻止的意思,腰板更硬了。手指一指庄希贤的小楼,“不信你现在去看,那两个男人一定还在。”
范希晨旁边站着他的太太,她推了推愤怒的范希晨,“琪琪平时也不是无中生有的人,要不你去看看吧。”
范希晨当然了解自己妹妹,但这么大一盆脏水泼过来,这么多人看着他,光吵也没有,他转身大步向庄希贤的住所走去。说那些的确没用,事实才是一切。
“听说庄美惠当年走的时候,光带走的人就有二十几名”
“不止呢,你不知道庄家以前的排场。”
“果然富不过三代,在国外长大的孩子倒底是难管教。我有个亲戚的孩子,也是在国外长大的,大人吃饭的时候,他就自己玩电话,现在的孩子呀……没家教的太正常了。”
“那边和我们是不一样,反正我不会让我孩子出国,不知现在庄家这个小姐会不会说中文了。”
“很多国外出生的都不说中文了,唉……香蕉人,中国人不说中国话,可惜了……”
一直站在那里静观其变的天生和天养对看一眼,这一会,庄希贤已经变成一个没有家教,连中文也不会的香蕉人了。“嗡嗡”兜里的电话震动了两下,天养拿出电话看了一下上面的短信,然后和天生低语了几句,抬脚向庄希贤的住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