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生死相依的感情世间难得!沈婷婷被他的义气感动。短短一段时间的接触,她觉得他身上有种魔力在吸引着她。
她说:“我跟你一起去救她!”
两人很快回到牢房附近,躲在一片灌木丛中,探视周围的动静。牢房附近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沈婷婷说:“我先出去看看!”
谢天恩点点头。她刚从灌木丛中站起来,突然四面八方射来一道道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金童文带领士兵围了上来。沈婷婷带领谢天恩逃走后没多久,他便得知消息。他估计他们逃不了多远,于是带兵追赶。他刚带兵出来,手下便来报说见到谢天恩和沈婷婷躲在灌木丛中。他便带人悄悄将他们给包围了起来。
谢天恩大惊,慌忙起身挡在沈婷婷前面。
沈婷婷悄悄递给他一把尖刀,低声说:“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你把我当人质,要挟他们放了你的朋友。”
这把小刀是她救谢天恩时割断绳索用的,此刻又派上了用场。
谢天恩接过尖刀,架在她脖子上,喝道:“把枪放下!”
金童文见状大惊。沈婷婷是沈翰观的女儿,也是他心上人,他不敢也不能伤害她。
他大喊道:“谢天恩,你快放了她,我让你走!”
谢天恩说:“快把海霞放了,否则,我要她好看!”
沈婷婷有意惊恐地大叫:“金团长救我!”
金童文朝手下大喊:“快,把海霞放了!”
两名士兵领命而去。
金童文急道:“谢天恩,我已经叫人去放海霞了,你千万不要乱来啊!”
不多时,海霞被带到。金童文让手下解开她身上的绳索,放了她。
金童文大喊道:“海霞我已经放了,你快放人!”
谢天恩冷笑一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主意?你马上带人撤退,人我一定会放的!”
金童文无奈只好带兵撤退。谢天恩挟持沈婷婷,和海霞离开团部约两里多远,才放了沈婷婷。金童文挂念着沈婷婷的安全,没有带兵追赶。
他问沈婷婷:“为什么这么做?”
他已经从士兵口中得知,谢天恩是她放出来的。
沈婷婷撅起嘴巴说:“什么这么做?我只不过想来听他唱歌,哪料到会被他挟持!”
金童文明明知道她撒了谎,却顾着她的面子,不想揭穿她,谁叫她是沈翰观的女儿?谢天恩知道很多秘密,他不能让他轻易逃掉。他打电话给警察厅,派人在各个路口设了卡。他怕谢天恩遭受酷刑,也希望他暂时逃脱。
次日一大早,金童文去陈公馆当面向沈翰观汇报情况。
沈翰观大发雷霆:“这么多人,连个犯人都看不住?我真搞不懂,是不是你有意放的?”
金童文说:“谢天恩是破案的关键人物,属下不敢,也不会这么做!”
沈翰观问道:“那他怎么有那么的本事逃脱?”
“这个……”金童文正寻思着该如何回答,沈婷婷闪了进来。
她朝沈翰观撒娇道:“爸,这都是我的错。上次,我听到谢天恩唱歌很好听,昨晚偷偷到牢房见他,想让让唱歌给我听,谁知道中了他的诡计,被他挟持为人质!金团长是为了救我才放走了他们的。爸,你不要怪金团长了,要怪就怪我吧!”
沈翰观眼睛直逼着金童文:“真是这么回事?”
金童文点点头。他心里很感激沈婷婷,她还算懂得替他人考虑、分忧。
沈翰观责备沈婷婷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不好好在家呆着,跑去牢房干吗?那地方是你去的吗?从今天开始,不许再随便乱跑,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沈婷婷嘟起嘴说:“爸,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沈翰观转过身,给她一个背影。沈婷婷朝金童文扮了个鬼脸,嫣然一笑。
从陈公馆出来,金童文在门口又遇见沈婷婷。
沈婷婷说:“怎么样,我够义气吧?”
金童文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意放走谢天恩!”
沈婷婷笑嘻嘻地说:“知道又怎么样?”
金童文说:“以后不要这样了,否则,我只好如实告诉你父亲。”
沈婷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金童文心里顿生醋意。她对他视而不见,却舍身去救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他在她心中就这么微不足道?
金童文忧心忡忡,谢天恩知道佛珠的下落,有人想杀他,他真担心他会出什么事。
两天过去了,仍没有他的消息。沈婷婷天天都来问他,找到谢天恩了没有?他问她,为什么这么关心谢天恩?她说,人是她放走的,她感到内疚,对不起他!他知道,这不是她的真实想法。她明明是关心谢天恩。
第三天,有士兵来报,说谢天恩和海霞出现在死亡林附近。金童文立即带人马不停蹄赶往死亡林。
自从谢天恩放话说知道佛珠下落后,死亡林恢复了以往的冷清。但金童文觉得死亡林是个疑点,仍然派三名士兵轮流在暗处看守着死亡林和冯宅,一有动静立即向他汇报。
很快,死亡林就在眼前。早就等候的路边的士兵报告说,谢天恩和海霞就在死亡林里。金童文刚走近死亡林便听到海飞涛的声音。他一惊,海飞涛怎么也来死亡林?他和手下悄悄摸进死亡林,藏身在一片灌木丛中。眼前,看到海飞涛正将一把短刀架在谢天恩脖子上。
谢天恩看着海霞,脸上的肌肉抽出着:“海霞,为什么连你也出卖我?”
海霞说:“天恩哥,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你要是老老实实告诉我爸,你不知道佛珠下落,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干吗要骗他说,你知道佛珠下落?”
谢天恩冷笑一声:“说到底,你们父女俩是为了佛珠!”
海飞涛说:“你现在才知道?哈哈,太迟了!在送你去见阎王爷之前,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父亲也是我杀的。”
谢天恩惊叫道:“你说什么?我父亲,他、他是你杀的?”
“没错!”海飞涛狰狞地大笑:“谁叫他不肯说出佛珠的下落,想独吞宝藏?他该死!”
谢天恩痛苦地大叫:“你胡说,我父亲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迟迟没有说出佛珠的下落,是有他的原因的,他不是贪财之人!”
不知哪个士兵弄出了一点声响,引起了海飞涛的警觉。
海飞涛喝道:“谁?”
金童文从灌木丛中站出来,拿枪指着他:“把刀放下!”
海飞涛一惊,猛地一脚将谢天恩踢向他,拉着海霞转身消失在身后的灌木丛中。金童文上前扶住谢天恩。几名士兵追赶海飞涛,只见一物件飞来,没入一名士兵的喉咙中,那名士兵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金童文命令道:“别追了!”
死亡林里,林木茂盛,灌木丛生,盲目追赶,只会让更多的士兵无辜丧命。
他问谢天恩:“你没事吧!”
谢天恩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直流,恨恨地说:“海飞涛,我饶不了你!”全然不顾金童文他们的存在。金童文体会到,他心中的仇恨有多深。他没有让人捆绑谢天恩,谢天恩也没有逃走的意思,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金童文去查看那名倒地的士兵,已经没了呼吸,喉咙里插着的是鱼刺镖。此镖跟前段时间在死亡林发生的凶杀案凶手用的镖一模一样。显然,那十名死者也是海飞涛杀的。他后悔当初没把海飞涛抓起来严刑拷问。
他合上那士兵的双眼,走到谢天恩面前:“走吧!”
他转身离去,一名士兵推了谢天恩一下,谢天恩失魂落魄地跟了上去。
金童文把谢天恩又带回了团部。谢天恩仿佛丢了魂似的,目光呆滞,成天不说一句话。他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海霞是他心爱的人,也是是他杀父仇人女儿,现在又背叛了他,这种打击谁都受不了。谢天恩既然不知道佛珠的下落,那佛珠有可能还在死亡林里。他早已派人暗中监视着死亡林和冯宅。
这次,他没有把谢天恩关在牢房里,而是带进一间单人间,里面有一张大床、一张桌子,干净、舒适。
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谢天恩木然地接过,却只拿着不喝。
他问道:“现在你该相信我不是坏人了吧?”
好久,谢天恩才喃喃说:“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分辨什么人是坏人,什么人是好人!”
他说:“海飞涛是你的杀父仇人,难道你不想报仇?”
“当然想!”谢天恩抬起头,目光十分坚决:“我不会放过他的。”
“我可以帮你实现愿望!”金童文说:“他是杀人凶手,我迟早要把他捉拿归案。但是我需要你的配合。”
谢天恩说:“你想知道什么?”
金童文说:“我刚刚清楚了你的身份,现在需要你确认。”
“哦,你怎么知道的?”
“鱼刺镖!”金童文踱到谢天恩面前说:“其实,我要是留意你那天唱的那首歌,我早就猜到了。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海霞和海飞涛都是海盗。你那天唱的歌是海盗歌,对不对?”
谢天恩说:“算是对了一半!我父亲和海飞涛以前是海盗,后来,形势发生了变化,他们就不再当海盗了。我是海盗的儿子,所以算半个海盗吧。”
金童文说:“但是我仍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开。我知道,你们此次来到冯家坡是为了佛珠,而佛珠藏着宝藏的秘密。我想问问你,佛珠到底有什么来历?你们海盗集团发生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