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柱站起身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跟我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到我家去!”
家?我心里嘀咕着,你的别墅不是早被阿峰用炸弹给轰成了废墟吗?
石大柱见我立在当场对他有些怀疑,他也不强求:“如果你执意要留在这里等死我也不会拦你!只是我在石家村从小长大生活了几十年,石家村的每一个地方都跟我家后院一样熟!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石大柱说的很有道理,我一个人想要在迷宫一样的村子里找到徐沫他们几乎不可能,于其白白消耗体力还不如先跟着石大柱再做打算。
“我跟你去!”我做下了艰难的决定。
石大柱阴沉的一笑,在前面带路让我跟紧他别再跟丢了。
果然像石大柱所说石家村就像他的后院一样熟悉,就算有迷雾遮眼,对于石大柱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石大柱领着我穿过了几条羊肠小道,又转过了几个小湾,绕过了几个矮泥房后来到了一个大宅子前。
宅子的门是一座雕花门楼,门楼顶部有挑檐式的黑瓦铺盖,门楣上有双面砖雕,双扉紧闭的黑漆木门前挂着两个小灯笼,木门上贴的对联已经风化的看不清。
在中国门楼是都带一户人家贫富的象征,门楼是过去一家一户的总甬道,又是住房主人的第一门面,直接反映主人在当前的社会地位、职业和经济水平。门楼的高低大小、砖瓦村质,彩绘文字、和左邻右台关系都是有规定的,应与身份相符。比如说古代的大官们多数居住在胡同的北半部,门楼在主房的东南,采用广亮门或金柱门。
这个大宅子按我的估计应该是石大柱的本家,他们家历代都是一村之长,在古代也算是一个九品芝麻官,所以他们家有门楼也不足为奇。
石大柱走到紧闭的黑漆双扉前,用力的敲着门。
没过多久门被打开了,一个老人探出头来道:“回来啦……”
望着探出头这个老人我差点没背过气去,我还以为石家的人除了石大柱都遇害了,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探出头来的老人正是石大柱他外公。
“带了一个熟人回来!”石大柱冷冷道。
“恩”石大柱的外公冷冷的应道,“进屋吧!”
一进院,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扇门上均贴有字画,中间的两扇门微微开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上面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廊前放着藤椅和藤桌,离藤桌三尺,花草以谢。
原本荒疏的院落,在谢掉的花草的衬映下显得更加的生冷。墙外的高树上,间或着几声惊人的乌鸦叫。
墙面很斑驳,但从墙上砖搭成的小窗和四周的装饰,仍可见其以前洒脱简丽的风格。屋顶出檐比较少,正是前些年在工匠间流行的制作样式。这些种种让我不禁揣测,这个宅子估计已经很久没住人了。
宅子除了一个大的厅堂外,厅堂的前方还有一个矮泥房,矮泥房一共有三间房,正对矮泥房的还有一个并不结实的木质小二楼,小二楼的墙面上灰尘扑扑一看就是好久没有打扫了。
我坐在大厅的木椅上,玩着手指,石大柱的外公就坐在我的对面,石大柱领我进了宅院后就不知道跑的哪去了。
上次见石大柱外公的时候,他给我的的印象是:老人虽然个子不高,头发花白,背也弯了,饱风霜的脸上全是了岁月刻下的痕迹,老人他的身体看起来瘦小但是皮肤麦黄很健硕,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而今天的他相比上次又老了好几岁,人变得更为佝偻,黑色的眼袋牢牢的扣在眼睛下。那一双让人难忘的眼神,现在看来眼神呆滞,眼睛里全是绝望。
“小伙子又见面了!”石大柱的外公声音有些沙哑。
“恩……是啊!”我苦笑道。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意外!”
“意外?”石大柱的外公鄙夷道。
“呵呵,是的……”
石大柱的外公压低声音道:“你来这里作什么!羊入虎口!不想活了!”
听到石大柱的外公如此说,我有些发慌,刚想问他为什么,石大柱恰好进了屋子,他铁青着脸,瞪了一眼他的外公,他的外公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羊往后缩了一下身子。
石大柱转脸望向我,脸上扯着笑:“先吃饭!”
我跟在石大柱的身后顺着石头小路来到了矮房的第二个房间。房间里有一张木头桌子,一个女人刚刚上了菜到桌子上。
这个女人我见过,她是石大柱的母亲。看来石大柱的一家除了他已故的父亲,其余的人都躲到了本家的宅子里。
“坐吧!”石大柱很客气的让我坐下。
我坐在椅子上,望着桌子上的粗茶淡饭,想到石大柱的外公跟我说的那句话,对于面前的饭菜我有些心有余悸,怕菜里有毒。
我必须想办法出一个借口,一定不能吃宅子里任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