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来,试探性地问了问:
“潘子?”
那人不吭声。
“小哥?”
那人似乎微微动了动。
我想起来了,闷油瓶那货自从来到那个湖边后就失踪了。而对于某个职业失踪者来说,这种失踪事件我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此时我以为是他终于回来了,就激动地迎了上去。
娘的,闷油瓶回来了,其他人总算有救了。
我这么想着,就扶着三叔朝他走去。离得近了,我就发现,那个人其实不是闷油瓶。
因为看那个人的身形,我能看出,那其实是个女的。
女人?
我非常奇怪,因为这次来的人员里并没有女人。
那女人的穿着非常奇怪,明明是现代社会,她却穿着一件非常复古的长袍,挽着一个古代人才会挽的发鬓,但是这些都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那个女人的动作∶她的头微微低垂着,抬起右手,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脸。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我盯了她良久,发现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我觉得很奇怪,因为我觉得这女的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还想再看,却被三叔的咳嗽声打断。然后我才反应过来,我这样看一位女士是有多么的不礼貌。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呃,那个,这位姑娘,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那姑娘也不回答,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着,手也没放下来的意思,就那么一直遮着脸。
哎?难不成是脸受伤落疤了,人家大姑娘不好意思给人看,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帅哥?
刚想上前问个究竟,我就感到一股大力从身后传来,硬生生地将我扯得向后踉跄着退了几步,结果我站稳了,三叔却被我扯得向后退了好几步,因为身体尚还虚弱,就没站稳,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哎哟!大侄子你他娘的怎么搞的?想摔死你三叔我呀?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啊?”
“Sorty,Sorty.”我一面特文化地道着歉,一面就将脑袋向后转去,想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敢扯小爷后腿,却在听见身后传来枪上膛的声音后,愣住了。
我保持着转头的姿势,一动都不敢动。
三叔本来想拉着我站起来,一听见子弹上膛,也吓得动都不敢动,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看向后面。
我靠,他娘的该不会是遇上打劫的了吧?
“别动。”身后传来夏晨的声音∶“都不准动。”
我听出是他的声音,一惊,刚想出声,却见夏晨直接绕过我,走到我前面,一只手拿着手电,一只手拿枪指着那个奇怪的女人,回头对我说道∶“你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我刚想问什么,夏晨却似知道一样,对我摆了摆手,指着一个方向让我快走。
我不动声色,用手指了指那位姑娘,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夏晨看我不走,怒了,就道∶“让你他妈的快走,你哪来这么多事儿?不想死就快走!老子难得舍生取义一回,你们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他说话间,我突然看到那个奇怪的姑娘做了一个动作∶她的右手依旧遮着脸,但是她突然抬起了左手,用指尖指了指夏晨的方向,头似乎也微微动了一下。
“小心!”我看到有个什么东西一晃而过,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身体也扑了上去,想推开夏晨。
夏晨之前转过脑袋来和我说话,没有看见那姑娘的小动作,此时看我朝他扑上去,吃惊之余,朝旁边就是一躲。
几乎是同时,一束火舌从黑夜中蹿来,呼呼地夹杂着风声,本来它的目标是夏晨,但由于这货及时闪开了,所以,这束火舌的攻击对象,就换成了因为扑得太猛而重心不稳顶替了他的位置但是即将摔倒的我了。
“哗——”
火焰擦过我的发稍,消失在漫漫黑夜。与此同时,我感到我的脸摔进了一片很柔软的地方,鼻腔里瞬间蔓延了浓浓的青草味。
我将脸埋在草丛中,感叹了一下幸好四周全是草地,就算自己摔个狗啃泥也不会破相,更庆幸这是在晚上,自己的跌得狗啃泥的德行应该没人看到。
正想从草地上爬起来,我却突然感到耳边痒痒的。
我以为又是虫子,就伸手去抓,结果却在碰到耳朵的同时,抓到了一根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