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到床边楼梯口了,那东西却不作停留地绕了个弯,朝离我更近的床下走来。此时我内心无比感激学校的住宿设施。可能是见床太高,又或者它本无意识上来,最终就站在我的床下,没了动静。
难道是我产生的幻觉,我又掐了自己一把,告诉自己不是在做梦。
因为视觉原因,床边的扶手遮住了它大半的身躯,我正打算趁机爬过去从上方来个突袭,却隐约瞟见蚊帐的一角早被掀开了个口子。
浑蛋,敢来阴的。
大抵此时已冷静下来,想着横竖不会死得太难看,紧盯着那个被掀开的口子,把手中的“利器”又握紧了一分。找着时机欲狠狠朝那方向拍下,只见一只白净不显粗犷的手伸了出来朝我的方向轻轻摇了摇。
示意我注意什么。
妈的,难不成还要故意迷惑老子。
我警觉地看去,突然一束小小的白光在其手里亮起,庆幸黑暗中没晃瞎了自己的眼睛。
适应半秒后,多半见那手对自己无害,我才又凑近了些,才发现那手中握着的是个手机,而屏幕上俨然生出几个小字,一看那独有的回复方式,终让人哭笑不得地松了口气。
别紧张,是我。
我以前就觉得苏柏活在这个世上是个祸害,现在当我吞下一肚子气,惊魂未定地站在他身旁时,只想顺手把这祸害给解决掉来个一了百了,也算为己为民。
他看我脸上表情五味俱全,他的表情也有些忍俊不禁,忙低头按道:“我知道你今夜肯定要一探究竟,反正我也没睡,就当陪你。”他见我毫无反应,又指了指门外,举起手机,示意我出去。
听到那依旧哗哗作响的水声,我才警觉,被他这么一闹差点儿误了正事。
此时外头凉风习习,两排安全通道标记的绿色灯光沿着过道墙壁通往深处,让我想起了那日里不好的回忆。绿荧荧的仿佛圈出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让人又敬又畏。
“想什么呢?”他见我不动,用手机在我眼前挥了挥。
我见他一脸的跃跃欲试,面对这样寂静和诡异丝毫未有惊慌的神色,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天生底子好还是脑残,我示意他噤声,振作了精神,二人小心翼翼的往隔壁摸去。
靠近后才越发觉得那水声格外惊心,被锁在洗漱间里空旷而不断回响,依仗这黑暗的无限未知,不知怎的身躯竟不忍微微发抖,生怕在开门的瞬间真的撞上什么,我承认此刻心里的恐惧远胜过解开谜团的好奇,自己远不比想象中的那么大胆。那种莫名的压迫感压在自己身上,扼着喉咙喘不过气来,不敢回头,也不敢看多余的地方,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不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寒冷厉害。
我吞了吞口水,看了身旁这人一眼,把手中冰凉的钥匙递给了他,此刻是无比的庆幸揭示这一切的时候自己不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