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听着,也观察着灵堂内外的动静。
自从黄鹂上了台之后,就没有说话,偶尔转过头来示意我给墨镜添水,然后对我挤眉弄眼地歪笑。
我虽然丧事的场面见得多,可是男女这事还是属于事业失败人士,她当面这么调戏,弄得我面红耳赤。要知道台下灵堂内外,一帮老少色男在听墨镜胡吹神侃的时候,眼睛可是直直的盯着她的胸脯和屁股,尤其那几个年轻的小子,估计跟我一样,“一杆老枪两发弹,三十来年没参战”,那眼神憋得跟准星一样对着关键部位,今晚回去预计要对空发射了。黄鹂对我这么一照顾,那几个混蛋还以为我和她有一腿,那眼光把我连续阉几遍完全没问题。
为避免尴尬,我干脆灵堂外走走。靠近灵堂口都是听书的大小色男,再远一点停着灵车和一些单位吊丧的车。火葬场位于城市的郊区,灵堂口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我掏出烟来,点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顺着停车场慢慢地溜达。
蓦然间我抬头看见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似乎是个女的,再仔细一看又没了。我刹那间手心都出了汗。他*妈*的真是活见鬼!
啊?鬼?
远处一个白影对我似笑非笑妈呀!我猛地丢下烟,跑回灵堂侧厅坐下,使劲压住心里的狂跳。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我干了两年多了,也没有遇到这种事情,也没人给我说怎么做啊。又没有法师在。
我日。鬼要找也找不到我头上。我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黄鹂调戏我
我坐在椅子上,微微颤抖地吸着烟,半天没动。
过了一会,墨镜先生的声音低沉下去了,大鼓连连直敲。看来墨镜又在喝水歇气,喊了半夜也累了。
门开了,黄鹂闪进来,问到:“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看来她对我还真的挺关心,我出去的时候她大概边配合墨镜吆喝一句,边盯着我的动静。我感激地点点头:“大姐,今天晚上预计过不去了。还得出事。”
她等一会,问:“你怕么?”
“废话。”
“你别太担心,下半夜是我上台”
“我不是担心我,它不会找我的,我就怕一是吓到小孩子,一是把人吓走了你们的名声不好,最担心的是?”我没敢往下说。鬼是不会整死人的,尤其是在灵堂,只有横死的鬼魂才怨气不散成恶鬼,那也是在野外迷住人的神自己走进水里或者掉到山崖里去。
她的脸突然煞白:“捆同?”
我点点头:“很有可能,她和他几十年不见,都守身如玉,而他在这边风光得很,临死都念念不忘让孙女来照顾他。可见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所谓捆同,是荆楚一带的说法,其实就是鬼附身。被附身的人一般是死者不认识或不熟悉的人,同过他的口说出灵魂想说的话。有的症状如同羊癜疯,口土白沫,甚至抽搐。鬼把话说完,解释的解释完了,就走了,被附身的人可就惨了,精神恍惚不说,得休息大半个月才能完全正常。我起身对黄鹂笑了笑:“没事的大姐,即使今天出事了,你们的说书技巧大家是知道了的,实在要出问题,那不是你们的错,以后我还会找你们来做生意。”
“谢谢!”她显然很感激,突然她又笑了,低声道:“你对老娘这么好,老娘总有一天吃了你。”
说完她使劲掐了我屁股一把,我“啊,啊,啊。”地跳起来,往灵堂里窜进去。背后是她低声吃吃的笑。
科学与迷信
我在灵堂里转悠着,听这墨镜的搞怪腔调,有点想笑,但是笑不起来。不知道这个魂会弄出什么事情来,要真弄得太KB了,以后谁还敢到我这灵堂里守灵哎,哎,哎,妈的管他的呢,我这是火葬厂,除此之外别无分号,谁死了爱来不来。大不了守灵的时候让尸体一个人呆着,大家都躲开睡觉去算了。我把烟扔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突然感觉有人盯着我,我顺着这道光柱看过去,原来是小美女亮晶晶的眼睛。这目光让我浑身不自在,包含着鄙视?轻蔑?还是询问?总之我感觉这目光不是好意,让我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