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脚!”雪儿惨叫起来,她想把脚拔出来,可是根本动不了,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男人因为个子高,他靠在陷井壁上,一只手攀住了陷阱沿,很显然没有受伤。
“你怎么样?别动弹!”男人大声说,
“我动不了了!”雪儿痛苦地说。
男人脱下了衣服,垫在尖尖的木桩子上,试着踩踩,腾出手来将背包里的睡袋盖在上面。他踩着睡袋蹑手蹑脚靠过来,双手抱紧雪儿一用力,把雪儿拔了出来,随后将雪儿举过头顶送到陷阱外,雪儿爬除了陷阱。男人从背包里拿出一条绳子扔出来,让雪儿系在岩石边的一颗矮树上。雪儿拖着一只残脚,咬着牙将绳子绑紧了,男人拽着绳子很快地爬出了陷阱。
当他刚坐在雪地上时,奇迹发生了,那块岩石移动了起来,出现了一条宽宽的裂逢,缝里竟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男人用户外灯往里照了照,要往里走,雪儿慌忙阻止他,“别往里进,说不上会有危险的!”
男人趴在洞口照了一会儿,对雪儿说:“像是天然山洞,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我扶你进去!”说着扶起雪儿来到洞里。
雪儿已经忘记了脚疼,她睁大眼睛在洞里四处看,洞里还算宽敞,有三十多平米的样子,四米多高。令她惊奇不已的是,洞里的岩石缝里还有一个不规则的方形的小洞口,洞口了隐隐有光亮透出来。
男人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箱,扶雪儿坐下来,开始给雪儿清洗包扎伤口。
“疼吗?”他问。
“不疼!”
“能不疼吗?脚都伤成这样了!”他看了雪儿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关怀和怜惜,“还好,没伤着骨头!”
雪儿的伤口已经麻木,她确实没觉出疼。
男人拿出一片白色的药片,连同保温杯一起递了过来,“把药吃了吧,伤口发炎就糟了!”雪儿接过来将药片放在口里,喝了一口水,一仰脖子子下了肚。“再喝一口!”男人柔声声说:“这是姜糖水,驱寒的!”
雪儿听话地又喝了一口。姜糖水喝进肚子了暖暖的,受到这样的呵护和关爱,雪儿的心也是暖暖的,一时间竟忘了这是一个陌路相逢的男人,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把他当作了一个认识多年的老朋友或者是一个宽厚慈爱的兄长。
“累了休息吧!”男人为雪儿铺好睡袋,看着雪儿躺在睡袋里,帮着雪儿拉上拉链。
男人将睡袋铺在稍远的地方,也躺了下来。户外灯很亮,加上男人陪着她,雪儿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雪儿沉沉睡去,男人坐了起来,他拽过雪儿的户外包,拿出照相机,开始回放雪儿拍得片子。开始,男人还算平静,他的脸上显出不屑的表情,渐渐地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紧张地盯着取景器上的照片,这是一幅居高临下拍摄的雪乡小村的片子,无论是构图,用光都相当的完美,简直就是一幅精美绝伦的小水墨画。“高手,真是高手啊!”他禁不住自言自语起来。忽然他变得愤怒起来,飞快把它从相机中删除了,他的脸上显出一丝微笑,这微笑怪怪的、邪邪的,他抬起头望向熟睡中的雪儿,然后将镜头对准雪儿的脸,他没有按下快门,只是盯着雪儿,他收回视线继续继续回放雪儿相机里的照片,照片拍得好极了,片片都是上乘之作,主体突出,清晰,色调好。男人终于控制不住了,他将相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跳起来,拖起雪儿将她塞进了透着亮光的小洞口,雪儿栽了进去,随后,男人也钻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更宽敞的洞,能有三个外洞大小,很显然是修整过,地面平坦,靠里面墙壁边摆放着一张粗糙的木头床,床上是一顶撑起的深蓝色的户外帐篷。洞壁上突出的岩石上点着一直粗大的蜡烛,蜡烛的光跳跃闪动着。男人点亮了户外照明灯,吹灭了蜡烛,他将雪儿拎起来放在床边的大石头上。这块大石头表面平坦,四角分别嵌进去一个铁环,他拿出来四把警用手铐将雪儿的手脚靠在铁环上。做完这一切,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坐在一截矮树桩上边品酒边欣赏躺在大石头上被牢牢铐起来的雪儿。
雪儿还在熟睡,鼾声在洞里回想,男人忽然动了恻隐之心,放下酒杯来到雪儿身边,他俯下身去在雪儿的额上吻了一下,然后静静地注视着雪儿的脸。这是一张清秀的几乎没有血色的脸,细长的眼睛,单眼皮薄薄的似闭微闭,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这样的女人应该坐在有空调的大房子里,喝着咖啡看着电视,闲着没事逛逛街,购购物,享受着老公的关爱。为什么偏偏就喜欢望着大山里来,为什么偏偏要遇上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男人忽然像发了疯似的,他两只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喊叫起来,“你们,凭什么,我是摄影师,伟大的摄影师,我的作品才是独一无二的,我是大摄影师,我是,只有我才是!”他捂着脸蜷在地上,“我完了,我拍不出好片子,我拍不出好片子!”
雪儿醒来了,她发现自己被牢牢铐在石板上时边惊恐地大叫便拼命地挣扎,她想叫那个男人,却发现自己竟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救命——救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当他意识到呼叫毫无用处时,她不再喊叫,她很快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自己遇到了歹人,这个歹人就是和知己意外邂逅的男人,一步一步都是他设置的圈套,自己像只猎物一样落入了他的陷阱。完了,今天必死无疑了!不过就是死我总得死个明明白白。
“你是谁?为什么?告诉我,你是谁?你让我死的明明白白,我不做冤死鬼!混蛋,你是谁?告诉我?”雪儿岁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忽然有人说话了,“你想知道吗?告诉你,我是白狐!独一无二的伟大的摄影师白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着,手持寒光闪闪的匕首向雪儿的心脏刺了过来。
“啊!”雪儿狂叫了一声坐起来,她摸摸心脏,心脏完好无损,手脚也活动自如,再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山洞,这分明是在家里吗,原来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第二天,雪儿从好友列表里拉黑并删除了白狐,她再也不提到雪乡拍片的事,当然,那个可怕的梦她也没有跟人提起过!
至于松岭雪乡,雪儿更是讳莫如深,因为那里有——摄影师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