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美艳回头看看素珍,回道:“既然是我们的错,我们就承担责任,按照你们的要求重新给做,你们看行吗?”
中年男子回道:“重新做,那我们还在这儿过夜呀!”
吴美艳露着笑脸道:“那依你看该怎么办呀?”
中年男子:“现在都市场经济了,时间就是金钱,你们得给一个说法。”
“说法,什么说法啊?我倒想听听。”
吴美艳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你这个老板,什么态度呀,自己做错了事,还这种态度。”
一个中年妇女愤怒地站起身。
吵闹声越来越大,吓得素珍躲在包间的一角,不停地哭泣。
“我就会这种态度,我要是会你们的态度,我不也像你们似的当国家工作人员了嘛!”
吴美艳生气地撸起衣袖。
一句刺激得中年妇女冲上去就要动手,五十多岁的男子阻止道:“算了,不要跟这种人一番见识,咱们走。”
吴美艳一听说要走,生气道:“走行,把帐给我算了。”
中年男子一听说算账,立马火了,回道:“算账,行啊,我给你打一张欠条,你敢去要吗?”
吴美艳撇了撇嘴道:“我的饭店从来不赊账,再说了,看你这样最多也就是个公社里的一个跑腿的,这是省城,容不得你在这儿撒野。”
一句话说得那个中年男子快速脱下外罩,伸长了脖子向着吴美艳冲过来。
“算了,不要再吵了,你让我好好的吃顿饭不行嘛!。”
一个病人摸样的老年妇女连忙阻止。
“今天的事不是我们挑起来的,是这个不要脸先不讲理的,妈,你就不用管了,我们今天和她没完。”
中年妇女不依不饶,快速地撸了撸衣袖后,伸出手指,直指吴美艳的鼻子,俨然一副决战到底的架势,素珍吓得蹲在包间的一角,一个劲地哭泣。
张大中不知道从哪儿赶了回来,听到屋内有吵闹,气喘嘘嘘地跑了进来,见到屋内剑拔弩张的,他双手插在衣服兜里,双拳攥得吱吱响,睁大了眼睛,慢声细语问吴美艳道:“怎么回事呀?”
吴美艳双臂合拢,靠在墙上,耷拉着眼皮,一声不支。屋里顿时陷入了平静。
“咦,这不是张大中嘛,你怎么在这儿呀?”
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细细地打量了张大中一番,惊讶道。
说话间,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红塔山,走了过来,递给了张大中一支烟。张大中轻轻地用手推了一下,没有扭过,便接过了烟轻声问道:“你是?
“我们在一起喝过酒,你忘了?” 中年男子睁大了眼睛。
“想不起来了。” 张大中紧缩眉头想了一会,轻轻地摇摇头。
中年男子:“你姨夫家三毛子你还记得吗?”
“哦,想起来,上次在怀宁路舞厅要工程款,动手的时候有你。”
张大中恍然醒悟。
“我和三毛子从小在一起,是光腚娃娃。”
中年男子露出半个笑脸。
“对,不错!你们今天是?” 张大中不断点头。
“老太太生病了,胃不舒服,上省立医院看看,不想在这儿碰见你,幸会,幸会。”
张大中:“哦,盛情不如巧遇,今天这顿饭我请。”
中年男子回道:“不用,我这也是回去能报的,不用麻烦你。”
两个人坐到了一起,聊起了“江湖上”的事,饭店恢复了平静。
真是:江湖夜雨十年灯,相逢一笑泯恩仇。即便如此,素珍的心里还是蒙上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