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母亲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错是不错,可是就是玩心太重,一有时间就打麻将,一打达到深更半夜,把孩子丢给我看。”
“这也太不像话了。” 陈若莲轻轻地敲打着桌子。
母亲接着说道:“你说你二哥也玩,两口子都玩,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你也不用担心,他们年轻,过得好坏完全凭自己,你管也没有用。” 陈若莲安慰道。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你眼瞅着心烦呀,两个人都打麻将,也不找个事做,动不动就为钱吵架,一吵架,我在中间就受夹板气。一气之下我让你二哥给我盖了两间小房,自己过,眼不见,心不烦。”
“你离这么点儿远,能清净吗?”
“那也比在眼皮底下受夹板气强。”
陈若莲: “这样也好,落个自在,可是我就是担心你一个人太孤单。”
“谁说不是呀,一分了家,这两个人成天不愿意在家,把个孙子弄得饭都吃不上,成天到处跑,看着就揪心。”
母亲掉下了眼泪。
“这两口子自己玩,把孩子都耽误了。” 陈若莲说完长长地哈了一口气,眼看着是困得不行了。
“就是你回来了,我多说一会儿话,平时这个时候我都睡着了。” 说着,母亲也打了个哈气。但是还是恋恋不舍地接着说道:“今天多说一会儿话,心里舒服多了,要不然睡得早了,到半夜就睡不着了。”
听着母亲的话,陈若莲心里涌起了淡淡的伤感。说道:“这回我在家多呆一段时间,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
“哦。”母亲应道。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刚才忘了问了,志善这回怎么没有来呀?”
陈若莲: “人家这回可可高升了!”
“高升?”母亲很惊讶。
“半年前县城的化肥厂招工,招初中毕业以上学历的,要求城镇户口,他二叔托人办了个菜农户口,并以占地户的名义参加了考试,刚开始也没有指望能考上,没想到结果下来了,还真就有他的名字。”
陈若莲偷偷地笑了。”
母亲:“那你迟早不也是城里人了吗?”
陈若莲羞涩地点了点头。
母亲:“我丫头打小就长得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有福相,这一定错不了,只是这城里的女人一个个的都打扮的像妖精似的,你以后也适当打扮打扮,别让志善看不上。”
陈若莲还是点头。
母亲:“那他什么时候接你过去呀?”
陈若莲恍然道:“哦,他刚去两个多月,人生地不熟的,得过一段时间。”
母亲:“那你们现在两地分居?”
陈若莲接着点头。
母亲:“分居多长时间了?”
陈若莲:“农忙的时候回来过,现在有半个多月了。”
母亲:“哦,半个月啦,你听妈的,过去找他!”
“哎呀,妈,他现在住集体宿舍,我怎么去呀!”
陈若莲像在家做姑娘时似的撒娇。
母亲:“那你就不想呀?”
“妈,你怎么总问这个。”陈若莲羞涩地搂着母亲的胳膊,浮想联翩。
母亲轻轻地拉着陈若莲的手说道:“不是妈老了多管闲事,这女人呀!就像一个鸡蛋,放时间长了就容易招蚊子,这一旦要是被蚊子叮咬了,不破也得变质,一旦变质,别的蚊子就会跟上来,最后这鸡蛋就可能会变成一团脓水。”
母亲好像回忆着什么事情似的接着说道:“这男人变坏,丢掉的是感情,伤害的是家庭,可这女人一旦要是走错了路,就可能要拿命去赎罪。”说完,凝神注视着不断跳跃的灯火,陷入沉思。
夜逐渐深了,屋内的煤油灯已经摇摇欲灭,陈若莲依偎在母亲的肩上昏昏地欲睡,可母亲还在时不时地说着什么。猛然间,陈若莲失去控制地一点头,磕到了母亲的脑勺上,母亲这才发现陈若莲已经困得实在支撑不住了,于是吹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