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肯定两人是旧识,只是不知道他们打从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总觉得他们的身份神秘,实在有些好奇这两人的经历,并且我知道黑眼镜的年纪也决不像看起来的那般。
见闷油瓶不发话,黑眼镜环视一圈:“不介意我蹭个饭吧?”
我正想开口,胖子就乐道:“天真不介意我就不介意,反正他掏腰包。”
我一听心说卧槽,又顺水推舟宰我。
黑眼镜闻言乐呵呵地看了过来。我也没别的辙,反正这家伙我是招惹不起,于是道:“随意随意,正好我要去加两个菜,你们先坐。”说着就往车厢另一边走了。
路过之前那几个陌生人身边时,由于闷油瓶的提醒,我格外小心,生怕受到任何攻击,然而一路上什么也没发生。对方安静地吃菜,偶尔闲聊,似乎并没有留意到我的经过。
我于是松下一口气,找到负责点菜的人又添了两个荤菜,付完钱领了票就走人。
回来的时候,黑眼镜已经坐到闷油瓶里边去了,那是我之前的位子,正对餐桌。我抬眼看了看对面的潘子和胖子,实在觉得胖子体积太大,于是挨回黑眼镜旁边凑合着挤了挤。
重新坐下来没一会儿,第一份炒菜端了上来。
黑眼镜开始旁若无人地说起这一次的事情,我有些担心,用余光扫了眼不远处那群人。对方仍然没什么动静。又听了一会儿我发现这家伙也没说到什么打紧的或是我不知道的事,于是撑起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夹着菜,不再留心听了。
那黑眼镜就一直自顾自说着,菜都齐了也还是没住嘴,边吃边说,后来不知是提到了什么,忽然问了潘子一句,紧接着又看向我,道:“那座湖,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诧异地回眼看他。
他却并不等我回答,低头笑着道:“果然只有你。”
我十分不解,看看沉默的潘子,又看看一旁的闷油瓶,只见他的注意力仍然在窗外,这半天也没有动筷子。黑眼镜那边也消停下来,没再继续叨叨而开始认真吃菜。看着这场景,又碍于旁边那群人,我也就没再多说话。
鉴于已经彻底没了吃菜的心情,我拈着筷子味同嚼蜡,很快催促着潘子胖子吃完先撤了,临走时不忘嘱咐闷油瓶趁热吃。
回了车厢关上门,我立刻问潘子:“那黑眼镜来干吗?”刚才忽然就从黑暗里冒出来了,这什么诡异的出场方式。
“三爷要他罩你,”潘子道,“这一路上不安全,得有人帮咱们,他就住隔壁车厢盯梢,一旦有事就会来接应。”
那黑眼镜看着神神叨叨的,我总觉得丫不添乱就不错了,于是道:“不是有小哥吗,火车上到底能多不安全?”眼下这还只是在路上而已,就这么防备了,这群家伙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
“能安全接近目的地,这趟出门就已经算成功一半了。”潘子认真道,“小三爷别见怪,多个帮手总是好的。”
我看着他严肃的神色,不由皱眉,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道:“潘子,刚才在餐车,小哥让我小心咱旁边那几个人,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如果是一直什么都不清楚,就算有危险我也连防都没得防备。
“哟嗬,天真着急了。”胖子在一旁听了半天,插道,“等小哥一会回来了,你自己问他不就结了?”
正说着,闷油瓶就推门进来了。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那黑眼镜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过来。
潘子看看他,也道:“小三爷,你自己问吧。”
我转过眼盯着他:“小哥……”说不太清心里什么感觉,好像这会儿我也不太在意这一趟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忽然就只是想问问,为什么当时闷油瓶单单提醒我一个?因为我最弱?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闷油瓶淡淡开口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心下一暖,立刻忘了其他,拉着他的手回道:“没事小哥,应该不会劳烦到你。这里人多眼杂,咱们且按兵不动,就算他们不是好人也不敢怎么样。”
“对方比你懂得按兵之道。”胖子忽然从一旁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微微惊讶:“你也知道这里面的猫腻?”潘子连我都没告诉,大概更不会跟胖子多说什么,合着之前就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你是天真,情有可原嘛。”胖子乐道,“那群小子路过时我就盯上了,就你还没事儿人似的撅个腚在那收拾桌子。”
我刚想回敬他一句你丫才天真,你全村都天真。然而还没等出口,车厢忽然再次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