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的唾沫星子很克制地飞溅着,八阿哥听了他头三句话就专心研究大阿哥身上的郡王服色,青狐皮端罩里露出了蟒袍上的金黄衬里,看着挺喜庆的。
等大阿哥停下来喝茶,八阿哥才缓缓接话:“大哥还是心急了些,这样的人得徐徐图之,抓住他的软肋再下手才见效!”
大阿哥恨恨地说:“那个老油条,滑不留手,皇阿玛又护得紧,哪里好下手。”
八阿哥也记恨皇太子对兄弟下狠手,险些害了弟弟的性命,悄悄附耳到大阿哥耳边说:“大哥,明天你去问书房的太监悄悄记一下书房里的书画!”
大阿哥唔了一声,没做声,八阿哥声音更低了,只是带着笑:“信我一次吧,大哥,弟弟哪一次害过哥哥你啊?”
大阿哥锤了一下在八阿哥的肩膀,看着他缩着脑袋呼痛才说话:“又乱说话了不是,哪一次没信你,可是这没头没脑的总得给个说法吧!说,什么缘故?”
八阿哥被大阿哥抓住不停地呵痒也不肯透露天机,大阿哥玩够了,也只好丢开他,等明天揭晓谜底。
大阿哥一向是康熙眼里的宝贝儿子,眼下又刚刚封了郡王,自然多的是溜须拍马的人,这样不费力又讨好的差事多得是人抢着干,第二日下午,大阿哥手上就有了一份完整的书房书画清单。
八阿哥神神秘秘让身后的伴当把手里的匣子打开,一幅幅拉开给大阿哥看,大阿哥虽然没有四阿哥那样爱好这些东西,可是基本的鉴赏力还是有的,立马就看出了问题来了。
:“八弟,你的意思是那姓高的忽悠咱们皇阿玛?”大阿哥突然就愤怒了,在他心中,康熙的地位那是挺高的,哪里容得别人这样戏弄?
八阿哥忙按下大阿哥:“大哥,这也说不定,搞不好是皇阿玛同他唱的双簧,只是这种事不好公诸于众,你要是拿着这个短处,不怕那高士奇不乖乖服软。”
而远在江南的高士奇接到了各地画坊的拜会帖子,自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自己一生清廉,只是偶尔糊弄点皇帝的银子,这事虽然不大,可是闹出来还是自己难看,想想皇帝虽然对自己恩重,可是那几个皇子没有一个懂得尊师重教,何必护着呢?
狠狠心,就随了大阿哥的意思,放手让他们闹吧,自己孤家寡人的,难不成索额图还能把自己如何?
于是一部《左传》就跟着高士奇年节的请安折子送了上去,皇帝接到故人的问候自然开心,重读当年的旧书,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挥笔写了诗赠故人:廿年载笔近螭头,心慕江湖难再留,忽忆当时论左国,依稀又是十三秋。
未几,康熙就宣布贵人郭络罗氏所出的皇六女被封为和硕公主,下嫁喀尔喀郡王敦布多尔济,如此一来四部归心,漠北平定无忧!
皇帝接着又宣布正月要巡幸五台山为万民祈福,命皇长子直郡王带着大学士伊桑阿代替皇帝主持祭金太祖、世宗陵的祭礼!
皇太子搂着自己的世子,心里一阵发苦,他要再看不出来这是皇帝给自己的警告,他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爷了!再去抱怨索额图思虑不周已经晚了,可是这件事他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只能生生忍了下来。只是皇太子去后宫给皇太后请安的时辰明显长了许多。
年节在心思各异的皇宫里照常的热闹着,皇帝举杯望着座下平头正脸的儿子们,心里得意得很,再看看挺着脊背站着的皇太子一直淡淡地笑着,心里就有些心疼他了,这样蠢的手法肯定不是太
子的意思,底下胡乱猜测主子意思的奴才最爱乱来了!想着就忍不住把皇太子叫到身边,温言问了寒温,又让人把太子世子抱过来亲自抱在怀里喂它。
九阿哥撇撇嘴,冲着八阿哥说:“皇阿玛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一会儿捧一会儿踩,是养儿子还是训奴才啊?”
八阿哥夹了一筷子鸡丝塞进他口里:“你操心那么多干什么,想着开年去我那玩什么是正经!还有,托你买的书到了没?”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来了,肉,炖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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