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也笑了,贴心若俚末,从不过问太多的事,却又一心一意默默照顾着她,细心周到,在这深深宫苑令她感觉到了温暖。
“俚末,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但凭娘娘吩咐。”俚末毫不犹豫的回答着。
“好,”靖苏心头一暖,压低了声音吩咐:“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找一套太监的衣服,还有,你要偷偷的办,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瑶惜也不行。”
俚末听了,点点头,又眨了眨眼睛,问着:“娘娘,您要太监的衣服做什么?”
面对善良的俚末,靖苏有些愧疚,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眼见着俚末眼睛里的光芒淡了下去,靖苏觉得难受,正想劝慰她,她重又露了笑颜,认真说着:“奴婢知道娘娘是为奴婢好,娘娘放心,奴婢一定能办好这事。”
靖苏歉意的笑笑,“记着,今儿天黑就要。”
“娘娘放心吧,奴婢这就去。”俚末起身,一溜烟跑了出去。
偌大的寝宫,有些空旷,沉水木清香。
没有她的命令,自然是没有人敢进来,尤其是在剪月死后,芙蓉宫上下侍奉的奴才越发尽心了,不敢有半点的不尊。
靖苏强迫自己收起心神,迅速动手,收拾了一个小包袱,事分轻重缓急,厚实的衣裳也不能带,她便多带了些金银在身上,匆匆收拾好了,又将包袱藏在黄花梨木刻着芙蓉花的立橱里,刚刚来得及把橱门关上,门“砰”的被推开了。
重墨长身而立,带着一股子潮湿气。
心里头一跳,靖苏强自稳了稳情绪,转过身来,重墨的眼神有些灰暗,然只是一瞬,快的几乎让她以为是错觉。他已露了笑,并非惯常那种冰冷倨傲的笑,竟带着暖暖的温柔和眷恋。
“墨阳宫森严,朕到你这里来避避。”说着,径直向里走去,往榻上一坐。
靖苏听懂他的话,心狠狠一抽,她明白的,为了不使旁人看出他左手不便,他想来也是十分辛苦。
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讷讷挪着步子,走近,停在他跟前,牢牢盯着他颓然垂着的左臂,心里一阵发酸,赶紧低下头去。
“这是怎么了?你以前可不是爱哭之人?”重墨哄着,伸了完好的右臂来拉她,“来,坐着。”
靖苏顺着他的意坐到他旁边,仍是低着头,看在重墨眼里竟似添了几分小女子的扭捏风情,是以前在她身上从未见过的,无限娇羞。
心里就像灌了蜜似的。
“朕方才在崇德殿作画,隐约觉得左手有了些许知觉,想来不日就能恢复,你也别总记挂着,朕见不得哭哭啼啼的女子。”
他这样若无其事的谈论着自己所中之毒,引得靖苏心头阵阵抽痛,又要防着不能被他瞧出端倪来,一时间倒也不敢抬头,只是勉强忍了哭意,佯装平静的说着:“这就好,皇上洪福齐天,自然是要福寿绵泽。”
“不错,”重墨陡然拔了声调,豪情丛生,“朕既得天命庇佑,登基为帝,壮志未酬,不可弃也,尔乃朕看中之人,势必同朕一道睥睨苍生,傲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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